叶没有拒绝风鱼雁,经过风昊珺的话,她想通一件事,自从来到这里,她一直在封闭自己,问一句,她还是那个桀骜不驯,骄傲自我的孤夜吗?
突然,船摇了一下。叶惊讶的发现四周安静到了极点,船在缓缓加速。
“七婶婶,怎么了?”
叶俯身抱起风鱼雁,悄无声息的向船室走去。
另一侧,正在船舱外的走道上吹风的冷闲伊听到有人呼叫,立刻反身冲进船舱,却发现一刻时间不到,原本围着圆桌吃得兴起的众人全部倒在了桌子上,面色青黑,严重的已经昏迷不醒。
“面有毒。”风昊然从牙缝里艰难地在挤出两个字:“五哥。”
冷闲伊不知其意,却也依言而行,准备离开去找唯一不在这里的风昊珺。只是话音刚落,风昊珺便抱着风韩雁出现在船舱口,望着船中的一片狼藉之色,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迅速放下手中的孩子,冲到最近的一个人身前,俯身把脉。
“别白费力气了,那是幽华。”
冷闲伊听到这话冷冷的向船舱口望去,那里正站了一个年轻美艳的女子,一身粗布麻衣,正是厨娘的装扮,只不过那双水眸中充斥了狰狞的仇恨和疯狂。
风昊珺听此,却舒展了微拧的眉头。
“怎么样?”冷闲伊问道。
“如果是幽华,那么我暂时能压制它一个月的时间,只要我们能拿到解药,大家就会没事。”风昊珺直言,并迅速从袖袋中取出银针和药丸。
“说吧,你是谁?”冷闲伊直起身子,绝美的脸上布满寒霜,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个女人。
“我是谁?你们还有脸问我是谁?”女人似疯魔了一般大笑起来,眼中的仇恨狰狞了整张脸,“钟家三十八口因你风家的一次迁怒便全部没了性命,而你竟然还问我是谁?”
冷闲伊听明白了,只是也没有任何愧疚怜悯之情,也许钟家真的有人无辜,但那又如何,这个世上无辜的人何其多,江湖朝堂讲究的向来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是不变的生存法则。天底下每时每刻都有不平事发生,钟家不过是其中寻常的一件罢了。
“把解药交出来。”冷闲伊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冰冷绝杀的气势渐渐散开来,船舱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起来,“钟无艳。”
“解药,我怎么可能会有?”钟无艳笑的极为畅快,纵然冷闲伊的气势几乎压得她无法动弹,更无力挣扎,但她仍是坚持诡异的笑着,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然,“其实也不用了,前方的九曲十八弯,无人掌舵,你们必死无疑。”
冷闲伊听此虽不解,但她看见了刚缓过气的风昊然听到这话,震怒严峻的神情,一下反应过来,便于向外踱去。
“来不及了。”钟无艳颓然却解脱的躺了下来,“已经进去了。”
冷闲伊没有耐性再听下去了,无双冷芒一闪,钟无艳便倒下去了。她快速的走出船舱,惊讶的发现风家的船正险而又险的停在了激流九曲十八弯前五米处。夜色浓重,他看不见前方水流的情况,只是不出所料的在船头舵盘所在的位置旁见到了那个白衣蒙面绝情森然的女子。
“谢谢。”冷闲伊举步向叶走去。
叶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放开了身边的风鱼雁示意,他可以离开去看他的父母。
“船中的人中了毒,你可以帮忙看看吗?”冷闲伊目送风鱼雁跑进船舱后对叶请求道。她知道叶除了杀人的功夫,在医毒方面也绝对是大家。
“有风昊珺,根本不用我出手。”叶拒绝了,来到这里后,她似乎心软了许多,短短时日她已经出手帮了他们三回,都快超过她上辈子全部救人的回数。
冷闲伊不再强求,转而问道:“其他人呢?”
“都死了。”叶冷淡地答道,看了眼前方暗石密布,暗流涌动的江面,没有理会冷闲伊蓦然变冷的神情,事不关己。
“七婶婶,六婶婶,快过来。”
突然那边风鱼雁从船舱里钻出个头来,冲着二人挥手,高声叫道。
“走吧!”冷闲伊站了起来,抬步欲走,有些不解的发现,叶竟然没有丝毫要跟上去的样子,不由转头。询问的看向叶。
“风家的水太深了。”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但是冷闲伊听懂了。
“你要走了?”冷闲伊肯定的问。
“事情变得太复杂,对我来说很麻烦。”叶直白的说出自己的理由,“风家的事太过复杂,若我留在风家,早晚会被卷入其中。”
“我明白了。”冷闲伊没有劝说,因为她非常清楚,叶的决定基本上无人能够改变,而风家也没有让叶留恋的地方,其实说到底,若不是风昊然,她也不会留在风家。
“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叶笑问,“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冷闲伊一惊,瞬间反应过来叶说的是她帮她重新定制武器的人情,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竟然隐隐有了一丝愉悦的浅笑:“那我记下了。”
夜风轻拂,凉意微重,月光下黑衣如魅的女子浅笑离去,独留那个素发白衣的孑然身影,坚定、冷漠。一双凤眸中犀利的寒光清晰的记得——
这是个如风般抓不住的无情女子。
这是个如刀般锋锐冷酷的内敛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