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一整天又惨遭毒打的两人,“呼呼”地吸溜完三大碗面条,才抹抹嘴重新躺下。
阿威收拾好厨房也去睡了。
九叔给两个睡得四仰八叉的徒弟掖好被角,愁容满面的独自来到供奉堂,燃起三炷清香,烟气袅袅见,神色郑重的跪在蒲团上,讲述今日大义灭亲之举。
话落,香气依旧缓缓燃着,九叔就知晓师祖们没有怪他,离开时又特意在伏虎师兄的师尊灵位前多敬了一炷。
随后,悄然离开伏虎堂,乘着夜色潜向教堂。
教堂大厅只剩王教士一人值夜,正虔诚地诵读圣经。
九叔没在前庭多留,径直绕到后院。
刚贴近墙角,就见一个醉醺醺的人影拎着打包好的下酒菜,东摇西晃地从街角哼着小曲走来。
九叔迅速隐入阴影。
醉汉跌跌撞撞,径直推门入了后院。
紧接着,院内便传来一阵喧哗。
九叔蹙眉环视四周,发现墙边有棵大树枝杈恰巧可以借力,纵身轻跃而上。
探头向下望去,只见所有“行尸”早已卸去伪装,三五成群,划拳喝酒、吃肉谈天,好不喧闹。
几杯黄汤下肚,这群人嘴上便没了把门。
“喂,你说这趟……能分多少?”
“谁晓得,横竖少不了。怎的,你想撂挑子?”
被问的人灌了口酒,点头道:“是啊,赚够这票,就想回老家娶个媳妇安稳过日子了。这事毕竟伤天害理,整天人不人鬼不鬼,提心吊胆的,还是早散早好!”
另一个明显胆大得多,抛了颗花生米进嘴,含糊道:“切,管别人死活?咱们有钱赚不就得了……”
这群人席地而坐,不过半个时辰,便七嘴八舌将事情捅了个底朝天。
九叔根据零碎信息拼凑出全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真是万万没想到,屠龙竟已堕落到如此地步,简直天理难容!
知晓大概便不再停留,立即返回伏虎堂,提笔疾书,将所见所闻详陈于信纸之上,连夜寄往茅山。
他离去后不久,后院的喧嚣也渐趋沉寂。
没了屠龙管束,这群人喝得酩酊大醉,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沉沉睡去。
夜色愈深,北风哀嚎。
空荡的祷告厅内,只有王教士一人诵经的声音。
“呃……呃……”
地下深处,某种异响再度传来。
被恶魔标记的王教士对此异常敏感,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不断催促他前去查看。
强烈的好奇终究压倒了不安。
他提起烛台,循着那道若有若无的声响一步步靠近。
越靠近地下室,那声音便越发清晰,像是什么人在痛苦地挣扎。
一扇古朴厚重的地下室门映入眼帘。
王教士眼中闪过挣扎,但鬼使神差地,还是将手按了上去。
奇怪的是门竟然没锁,很轻易就被推开。
门后是延伸向下的环形石阶,弥漫着陈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