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朋友都来的时候,互相介绍,希告诉他们齐和淋都是直男,都已经是有女朋友的男人。但唯独没说我。
因为当时我在厨房做菜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我把我的那道菜做完之后,就去客厅坐着了,玩儿起了手机。因为大家虽然说是不熟悉,但毕竟是朋友的朋友,然后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有人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没有,来人说我口音不像本地的,我说是苏州的。之后就聊了一些。
在聊天中就认识了一个,叫段的人。
段在普罗旺斯大学上学,他现在还没有去开学,是学音乐的,他是弹大提琴。
他说别看听着很牛逼,其实就是因为自己学习太不好,家里有几个破钱,然后让他去镀一个学历回来。其实自己也没什么本事。
普罗旺斯离巴黎市区很近,我们就聊起了关于巴黎的一些事情。还聊了聊法国的风俗,或者是一些上学的补助之类。
不一会儿,就开始吃饭了。吃饭之前先吹蜡烛,白默默的许了一个愿,还说这个愿望今年必定能成。
酒桌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它能让很多不熟悉的人,在一场饭之后变得熟悉,谈天说地,东西南北,聊得不亦乐乎。
我体会到了东北酒桌的感觉,就是各种吹牛逼,各种闲扯蛋,各种开玩笑,各种互相揭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也喝得差不多了,嘻嘻哈哈的,转战下一个战场,去了KTV。
当时屋子里很乱。希的洁癖情节又开始了,说一定要收拾完房间才跟着去。我说那我也帮他收拾。结果白拉着我,一定让我跟着去。希说:“那你就去吧,我一会儿收拾完就过去,半个小时。”沫留下来陪希一起收拾,我们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去了KTV。
我们到KTV的时候,只剩下一个能够装这些人的包房了。但是在打扫,所以我们在大厅等了一会。
大厅里有一架钢琴,我走过去。坐在前面,弹起了生日快乐。然后紧接着,又弹了一首梦中的婚礼。白笑着说:“哟,你还有这才艺呢!”
我哈哈一笑:“我这是内秀。”
白说:“那你给我弹一首野蜂飞舞吧!”
马克西姆的野蜂飞舞,是真的我觉得很变态,我只是个半成品,所以来讲对我来说,这曲比较难。
段在这时走了过来,坐在我右面说:“你和铉,我主调。”
那是我第一次和别人同时弹琴,而且两个人不熟,默契度也不够,所以说整个曲子下来有很多的错音。不过整体的效果还算凑合。在将要结束的时候,房间已经收拾好了,结束的时候,白说:“走吧走吧大家去唱歌。”他让朋友都进去了,我出于习惯最后一个进去,然后白对我说:“这是我听过最恶心的野蜂飞舞,这辈子都不想再听了。”
我一愣,也不明白他怎么了。他心情抑郁,脸上显得很不高兴,一直他朋友在唱歌,他一首也没有唱。
他朋友一直让他唱一直让他唱,他终于盛情难却,点了一首:《我怀念的》。
这首歌的前奏很长,在前奏的时候,他说:“这首歌唱给我一直喜欢的一个男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他特别笨,带我在北京玩给我找不到路,做酱茄子用甜面酱,爱哭,胆小,但是我就是傻b呵呵的喜欢,虽然我知道他这一辈子可能也不会喜欢上我,因为他是个直男,但是我还是喜欢,所以各位兄弟,千万别喜欢直男,很痛苦。”
到了间奏的时候白又说:“我想保护他,却不知道用什么身份,我想管他,又觉得自己太多管闲事了,今天喝的有点多,就借着酒磨叽几句,草,我特么咋跟娘们似的呢!”他接着唱:“我记得你在背后,也记得我颤抖着 ,记得感觉汹涌,最美的烟火,最长的相拥,谁爱得太自由,谁过头太远了,谁要走我的心,谁忘了那就是承诺,谁自顾自地走,谁忘了看着我,谁让爱变沉重,谁忘了要给你温柔。”
我听他说话的时候眼泪早要出来了,他唱到这声音也有了点哭腔。
“我怀念的,我还有想要爱你的冲动,我记得那年生日,也记得那一首歌,记得那片星空,最紧的右手,最暖的胸口 。”
到这的时候,他蹲在了地上,一个朋友走到他身边,摸着他脑袋,好像在劝他别哭。
然后后面他几乎是哭着说出了歌词:“我放手,我让座,假洒脱,谁懂我多么不舍得,太爱了,所以我,没有哭,没有说。”然后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的满脸泪水对上他的满脸泪水,他坐在地上,把头埋在了腿间。
然后白的一个朋友按下了静音,朋友都过去安慰他:“别哭了,大老爷们哭啥!”
“认识你六年多了,还没见你哭过。”
“那男的不识货,咱也就到这为止得了”
“就是。”
“直男多个啥。”
我在一旁听着刺耳,却也无力反驳,事实如此,他给的好,我报答不了。
过了不大一会,希和沫都过来了。看到当时的场面,一愣,问怎么了,一个人说:“白说他喜欢个不识好歹的,给心伤透了,喝多了,唱伤心了。”
希蹲下扒拉了两下白说:“瞅你那逼出,哭几把毛,还老爷们呢。”
白抬头看着是希,一下抱住了他:“哥,我难受,他怎么就一点都不领情,快四年了,石头也该热了,他怎么就不要我,我哪里不行?”
他哭的很伤心,全然不顾我也在场。希拍着他的后背:“乖,别哭了,他有自己的想法。”
白说有点抽搭的说:“可是我就是贱啊,哥,我怎么办啊,我不想这样了啊。”
可能因为我在场,希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是一直在拍他的后背。
“哥我喜欢他,我舍不得,都这么久了,我哪里不行,我对他不好么,不关心他么,我哪里做错了,这样对我?”
然后希和白的朋友们开始三言两语了起来:“这逼谁啊,把咱哥们逼成这样。”
“就这样的,要他干啥啊。”
“得了把,找个gay得了,要啥直男,喜欢你的受还少啊!”
我听的越发刺耳,觉得自己多余,然后就悄悄的走了出来。在我出了ktv的时候,眼泪啪啪的往下掉。往大厅走去,然后听到有人叫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