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吧,哥们儿!”
赵东臣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冯河看看赵东臣托盘里的饭菜,并和自己的对比了一下,然后从赵东臣盘子里拿下一个肉饼退给服务员,这才说道:“一块儿结!”
收银的小姑娘撅着嘴,鄙视地瞧着他俩。
“谢谢啦,朋友!”
“哎!哎!打住,哥们儿!我下次再也不敢跟踪你了!”
两人吃完饭,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兜兜转转,赵东臣已然到了郊区。身上的钱花光了,他不得不考虑怎样继续活着。可是除了唱歌他又能做什么呢?洗碟子、扫厕所、装卸工…哦,算了,在这之前,还是先继续唱歌试试吧。
黑夜焰火酒吧。
总会有黑夜,这里生焰火。
赵东臣决定进去看看这里是否需要驻唱歌手。
酒吧生意还不错,兴致高涨的男女围着散台喝酒、大声聊天,吧台前也坐着不少独自前来找乐子的客人。没有看到乐队,倒是有客人不断地点唱歌曲,这和赵东臣想象的不大一样。可既然来了,无论如何得问一下。他鼓起勇气,来到吧台。
服务生招呼道:“先生,您要喝点什么酒?”
“不了,谢谢!请问你们老板在吗?”赵东臣问道。
那个服务生没有回答,上下仔细地打量着他,然后激动地喊道:“赵东臣!你是赵东臣!喂!喂!他是赵东臣!”
这下好了,酒吧里所有的人都瞧向了他们这边。不知是谁,估计喝多了,回了一句:“草!再叫唤,老子弄死你!”客人们这才回过神来,“来、来,继续喝!”“国家主席来了也挡不住我们喝酒啊!”音乐照样响起,酒照样喝起。赵东臣和那个服务生都松了口气。
赶紧溜吧,赵东臣低着头小跑出了酒吧,没想到那个服务生也跟了出来,“赵东臣!”
“你认错人了!”
“没认错,俺是你老乡,山东菏泽的!”
一听是老乡,赵东臣停住了脚,说道:“真的?”
“真的,你听听俺的口音就知道了。”那个服务生用方言说道。
还真是那个家乡味儿,难怪自己这副模样他还认得出,赵东臣信了。能见到老乡,他也有一种亲切感,尤其是在山穷水尽的此刻。
那个服务生接着说道:“俺叫卓韦,是你的粉丝。”
“我已经不配有什么粉丝了。”赵东臣凄凉地说道。
“你千万别这么说,老家出来的人都为你感到骄傲呢,听说你出事了,不过还可以从头再来嘛!”
赵东臣听到卓韦憨厚的话语,内心十分感动。从头再来,从头再来,从头再来!
“在这边的老乡多吗?”赵东臣问道。
“多着呢!”卓韦说道,“走,我领你去看看大家,他们见了你肯定会很高兴。”
说完,卓韦拉着赵东臣就走。
“你不上班了?!”
“咳!上班哪有见老乡重要!”
就这样,赵东臣被带到了附近的一间旧民房里。民房里的墙壁、顶部都有大面积的掉落,像得了皮肤病却无人治疗,估计是快被拆迁了吧。有几个人正坐在通铺上打牌甩扑克,还有玩手机、看电视的。都是男的,一窝人!他们大多民工装扮,皮肤很黑,很可能在外干体力活。
“你们看谁来了?”卓韦大声说道,“赵东臣!”
听到卓韦的话,大家先是一愣,接着屋里一下子炸开了锅似的。“啥?歌王赵东臣?”“你常提起的那个明星老乡?“快,快坐下!”倒水的、拿板凳的都迎了上来,把赵东臣围在了中间。这种热情,能瞬间消融隔阂与做作。
卓韦接着把大伙儿逐个介绍给赵东臣,“这位是李哥、这位是王哥、这位是顺子…”当介绍到一个叫大力的老乡时,卓韦补充道,“大力哥,也是个乐迷,笛子吹得相当好!”
“你好!你好!”赵东臣发自内心地说道,“大家好!我现在和大家一样,也不是什么明星了。”
“老乡,你在北京这几年是咋闯荡的?有啥稀罕事儿?给我们讲讲吧。”大力摆弄着手里的笛子说道。
“是啊!”“是啊!”…
大家如此盛情,自己又在北京多年,如果推辞不讲,岂不是太摆架子了。于是,赵东臣把自己的种种经历和机缘巧合大致一说,直说到近日的落魄。
大家听后,唏嘘不已。之后,赵东臣又问了大家一些情况,了解到对面正在建楼房,大家多数在那儿当建筑工,离家在外,条件辛苦自是不必多讲。
聊到深夜,见大伙儿都困了倦了,赵东臣想要离开,大伙儿哪里肯让他走,硬是给他在地上扑了个席子,过了一夜。
第二天,卓韦请赵东臣吃了顿豆浆油条早饭,然后带他去找酒吧老板。酒吧老板给他们两个一人一句话。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