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衾听着那人近乎落荒而逃的脚步声,有些愉悦的勾起了唇角,她并不介意轻空丢下自己,那人淡漠的性子,没有杀了自己,只是揍了一拳已然留情,况且,还是他的初吻,皱着眉看着自己的腹部,虽然但了内力,不过并不严重,不会影响蹴鞠,只要好好休养几天就行。
总感觉自己禽.兽了些,可是那人的别扭的纵容与温柔,真的控制不住,她想吻那个少年,想告诉他她喜欢他,想让他嫁给自己,这次蹴鞠本身就是另类的相亲,今年年时较晚,以往都是寒冬腊月,今年却差不多是早春,而过了年,轻空就到了议婚的年岁了,如果轻空在终南山,皇室也奈何不了,可偏偏今年他回来了,又进了国学。而皇室和宗族儿女,16岁成年差不多也是出嫁的年岁,而且,宗族皇室为了面子都会提前一到两年定亲,那轻空议亲就在过年开春后了。
她不想把他让给别人,不想,不愿,不能。
而且,她对皇室动向一点也不了解,季家古怪的暗卫制度,让她无法参与皇室之中,也无从得知她们的想法,所以,她才任由那些人接触自己,她想更多地了解皇家,或者明说,女帝,对于轻空的安排,原本对于剧情的胜券在握却抵补不了想早点跟那人长相厮守的焦灼。
顾轻空仓皇而逃,连一直克制着的轻功用上也不得而知,他一直知道季衾是喜欢他的,即使他性子淡漠,但不是白痴,可是他从未深思,即使看着自己一步步对那个登徒子妥协,也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会愿意妥协,甚至是纵容那个人接近自己
唇瓣上似乎犹有那人的温度,顾轻空涨红了脸,内心的混乱让他无法思考,平日里的冷静也荡然无存,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接下来的日子和那个人,回去,回家,不能呆在国学。
当季衾知道顾轻空已经“因病”休息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天,季衾凝神看着紧闭的房门,门前有很多珍贵的花草,都是她四处收集送给轻空的,有些已经开花了,细细小小,雍容大方,可是他们的主人却不在这里。
院子里挂着的东西都收了进屋,安静的院子一如往日,可是季衾却轻而易举的知道那里面的人不在,低垂下的眸子暗沉,一片风云变幻。
当顾容收到顾轻空的消息时,其实很是意外,自己家的孩子,即使出门在外六年,又怎会不知,那孩子向来淡漠内敛,从不愿给他们添麻烦,即使身有寒毒也不在意,即使不太放心,但内心里倒也没有担心太过,后来又闹出了季衾女儿身事件,季衾那混小子,她虽然不待见,但却是明白的,不阻止已经是她极力忍住的结果,心里既希望轻空能幸福,又不希望自家儿子这么快被人惦记,可是,现在看来,怕是不仅被惦记了,轻空心里也惦记上人家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顾轻空都没有来,季衾看着身边笑的千娇百媚的皇子世家之子,黑沉的眸子暗光闪过,片刻之后,却是一贯的风光霁月。
而年祭之前的最后的蹴鞠也悄然开场。
而顾轻空时必然要出场的,在开场仪式。
而季衾也终于看到了一身统一白色服饰,面色苍白的顾轻空,不过并没有时间说话,这样的场合,太多双眼睛也不适合,季衾看着手里的缰绳轻轻笑了笑,轻空,你想好了吗?
虽然国学所有人都要参加开场仪式的,但大部分人只是衬托,就像万马奔腾固然气势万千,但大部分人看的还是头马,和前面几匹,所以,即使顾轻空一个月没有来也不要紧,他们要做的只是骑马过场,营造气势而已,真正精彩的是终于尘埃落定的蹴鞠队的马术。
而其中领队的一女一男是太女和季衾。
顾轻空看着那人束起的长发和挽发的玉色发冠,即使是为了尊重,落后太女半尺,但是却未遮掩半分,反而更有抛砖引玉之感,疾驰而来黑色骏马,马上弯腰仰天射箭的人,箭上并无箭头,只有包裹的好好地红色绸花,里面是白磷,借由马速和射箭的力度射入看台对面的雕花青铜虎口之中点燃,顾轻空勒着缰绳看着那人以千钧之势,精准的点燃右侧的虎口,与太女的左侧偏生同时燃起,即使她弯弓落后太女片刻,但在习武之人眼里却是一清二楚的,太女方才因为紧张快了片刻,在原本设定的吊台之前三米就将箭矢射了出去,而季衾却随即应变,分毫不差的圆了过来。
那人的眼睛始终是沉静的,仿佛掩藏了千万星光。
季楼咧了咧嘴,又恢复平静,没办法,小崽子争气,不过可不能太嚣张,不过,季楼不着声色的看了看人群之中的顾轻空,小崽子她是知道的,虽然看上去人模人样,但从没有主动争取过什么,这月邻下任宰相之位也是自己强加在她身上的,而且,那孩子虽然沉静,且出色的远超同龄人,但离真正的成长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而这一个月,她却真实的感受到了那孩子的执念和成长。
唔,看来下任季家家主夫君已经订下来了啊,既然孩子都表态了,她就帮她一把,怎么说也是亲生的嘛,季楼点头,而且,轻空那孩子也不是对小崽子无意的嘛。虽然于俗世事务知之甚少,还有寒疾,不过,这不要紧,她季家需要的不是那样的,要的是小崽子真正爱的,已经真正爱小崽子的。而且,别以为她不知道,顾容那老匹夫最疼爱的就是顾轻空了,哈哈哈哈哈哈啊哈,挖墙脚,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