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三少爷来了。”阿仁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她回到夏侯家后,就一直是阿仁服侍她。
虽然不是古代,但许多大家族中,却仍沿袭着许多旧日的的习惯。
阿仁有手机,可以与庄园里的人联系。自夏侯幸进入庄园后,明里暗里便传开了。
夏侯三公子公然挑衅长姐威严,夏侯嘉时该何去何从?
由于夏侯嘉时多是呆在房间,不喜与人来往,所以庄园里的人对她既有几分好奇,又有几分不屑。
毕竟这个庄园是当年老爷花重金购买,虽已闲置,但好歹价格摆在那里,不容置喙。
门“砰”地一声被大力推开,几欲撞到墙上,却又“吱呀”一声折返回来。
“大姐!”夏侯幸大摇大摆地坐下,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盯着主位上的嘉时。
“父亲听说宗政家二公子在你这昏迷,特让我来求证这消息是否属实。”夏侯幸的眼神如凶残的恶狼,毫不掩饰对嘉时的仇恨与虎视眈眈,斯虎尔人根本没有半分血缘关系一般。
可二人,确确实实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
嘉时慢悠悠地望了他一眼,也不恼他的语气,到也是习惯,“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听见她这般回答,夏侯幸眯了眯眼,夏侯嘉时一直都是这个讨人厌的调调,似乎永远运筹帷幄,更似乎,完全不忌惮他,更不忌惮这偌大的夏侯家。
“是的话,敢问长姐,为何人会在你这儿?要知道,这静园防卫森严,难不成、、、”他抬了抬眉,恶意忽略掉宗政是自己晕倒在庄园的这个事实。
似乎他更倾向于,宗政是被人发现在他长姐夏侯嘉时的房间里。
嘉时看着他那挂着笑的嘴角,根本不用想便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她轻合眼,悠悠开口,“哦?我虽然呆在这静园许久,但也听说了夏侯三少爷你一向自诩宗政家深交。既然深交的话,有些话还是你自己去问更好。如要不是为了你那深交的宗政家,请问,你上我这儿来是干什么?关心我?”
嘉时嘴角绽开一抹嘲讽的笑,如开放之际的幽深睡莲,美得清净而恣意。
夏侯幸自诩在一群公子哥里长相算拔尖,可见到夏侯嘉时那一笑,也促狭了呼吸,自知暗淡。同为一个爹妈生的,为什么他就没生的这么好?
他郁结,一扫周围,发现周围寥寥的几个人都掩嘴偷笑,这一来,夏侯三少爷心里更是陡增一缕无名之火。
他气愤地捏着拳头,环视四周,袅袅的檀香不知疲倦的燃烧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气浮在他鼻尖,而他却只想打哈欠。
静园位于城郊,而嘉时的这一间房,位置更是取得好,静下细听,竟有淙淙的流水和啾啾鸟鸣。他才想起,这附近有一小山丘,风景自是好,但容易让人产生审美疲劳。这也是他有半分佩服嘉时的地方,在这种环境下,竟然还没有对美的事物产生恐惧。
他又望了一眼悠悠然喝茶的夏侯嘉时,心里那股火又燃烧得更烈。
"外姓男子私闯静园,轻了说,是由两家人中德高望重的长辈商量如何处置。当然,长姐你也脱不了干系。重了说,哼哼,这怕是有损你女儿家的清誉。你猜,族里会怎样处置你?”
夏侯幸说到后面,慢慢踱步到她身前,曼联都死报复后的快意。
嘉时定定地望进他的眼里,深色难猜。最后,只听见她清水般淡淡回答:“我无所谓。”
她说,她无所谓?
夏侯幸干笑两声,倒也不是完全不可置信。他那长姐,回答出这类答案,也不奇怪。
她从小话少,与族里的兄弟姐妹都玩不到一块去,永远都是站在一边,作若有所思状。
一开始,家族里的小孩都怕她,也难怪,六岁便被派去执行家族里的任务,真的算是一个棘手的存在。
可谁知,她十九岁回来的那天,光一身血不说,与父亲在书房里交谈了三个小时,出来后,整个人看上去一如既往,可只有眼尖的人才看了出来,他们的冷清表姐,走路有几分踉跄不说,眼睛、、、似乎才哭过。
在场的几个人皆有些目瞪口呆,要知道,长这么大,根本没见过她流露出几次感情,不说看见她哭,就是她肯花这么长时间与夏侯策在书房里交谈,已经是极为震惊的事。
她对谁,都是一样的陌生冷淡。
自那以后,夏侯嘉时便被夏侯一族的当家人,也就是她的父亲给发配到这静园来了。
从此,便再没踏出过庄园半步。
外面的人都猜测她是在韬光养晦,可又有谁知道,自从两年前引爆设置在宗政家的炸弹后,她便已心如死灰。
幸好那场事故里,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