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萋萋突然叫了一声:“糟了,我忘了准备我们的早饭了!”
我哥安慰她:“没事啊,大不了我们挨饿一顿就是了。”
我突然想起我包里还有六人份的牛奶和面包,便拿出来,说:“我这里有六人份的牛奶面包。”
七七从我手里抢过两个面包两盒牛奶,然后在我脸上蹭了蹭:“我还以为你真的只带了你一个人呢。”我说:“你真是了解我啊。”
张代山从我这里拿过牛奶和面包,递给了白溯洄和林臻菀,我给他一个感谢的眼神,他回我一句:“不用谢。”
脚又隐隐发痛,我还不是很饿,便坐到一边的板凳上,挽起右腿的裤脚,我震惊了一下,右脚脚踝四周肿了一大片,红红的,还有些发紫,我拿出背包里的消肿药,往脚踝还有右手手腕上喷了喷。我试着动了动手,还是很疼。突然冒出一只手捏住我的手腕,那种钻心的痛啊,我抬头想看看是哪个人这么歹毒,于是就看见我哥那张扭曲的脸出现在我头顶,我瞪他一眼,甩开他的手:“你捏我干什么?”他拿起一旁的消肿药,问:“这是什么?”
我说:“那上面不是清清楚楚写着吗?你不认识字啊?”
他看了看,问:“你哪里受伤了?”
我说:“就是你刚刚捏的地方。”
他说:“我捏一下就受伤了?”
我笑嘻嘻地说:“让你失望了,你还没那么大威力。”
他看了看我卷起来的裤脚,蹲下来抬起我的脚看了看,问:“痛不痛?”
我说:“一点不痛。”
他便低下头用手捏了捏,我忍不住大叫:“尹初平你真是心狠手辣蛇蝎心肠最毒男人心!”
他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你不是说不痛吗?”
我瞪他一眼。李萋萋听到我的骂声,跑着跳着过来:“怎么了?”
我说:“就是受了点小伤。”
我哥冷笑一声,说:“小伤?你大概忘了我初二的时候打篮球脚踝受了伤,一看就没你这严重,愣是休养了半个月。”
张代山说:“白溯洄,你不是懂点医术吗?帮尹小妹看看吧。”
白溯洄皱了一下眉,然后蹲到我旁边抬起我的脚踝,四处了捏了捏,有好几次我忍不住叫了“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分明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担心。最后,他站起来问:“什么时候伤到的?”
我说:“应该是早上摔倒的时候。”
他又问:“还有其他地方伤到没有?”
我很听话的抬起右手,他看了看我和其他地方极不相称的手腕,皱起了眉头,看着他的样子,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问:“不严重吧?”
他说:“伤了这么久怎么不说?你还坚持爬山,你是想把你这只脚废了吗?”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愠怒,低下头没说话。
七七问:“真的很严重吗?”他想了想说:“本来伤的不算太严重,但是她的脚受伤还走了这么久,肿成这样,不好说。”
我看得出七七很着急,她说:“那我们赶快下山,送她去医院吧。”
我哥问:“那她怎么走?谁背她吗?我脚也受伤了。”
我带着可怜的小眼神看向了张代山,他愣了一下,然后捂着肚子:“不行不行,蒹葭你给我的面包有问题吧,我肚子痛,哎哟。”我看着他沉迷于演戏的样子,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时,白溯洄突然说:“那就我来吧。”我并不是特别震惊,想来不管是谁受了伤他都会帮忙的。只是...我看了看林臻菀看似毫不在意的神情,问:“林臻菀的脚也受伤了,她怎么办?”
林臻菀立刻说:“我的脚好多了,已经不疼了。”
白溯洄已经蹲到我前面:“快点吧。”我“哦”了一声,上了他的背。于是,我们一行人又开始返回。趴在他的背上,我觉得有些忐忑,本来打算好好瞒着的秘密,却被我扑通扑通的心跳显示出来。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感受得到,昨天我还在羡慕着林臻菀,今天这件事就发生在我身上,总觉得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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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是,那天下午一下山,我就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说了一大堆我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然后在我脚踝和手腕上上了药膏,缠了许多绷带,让我觉得这些绷带都不用钱来买的,然后给了我一条拐杖。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了。我哥和七七回家去放背包里的锅碗瓢盆了,张代山说他想睡觉,也回去了,林臻菀本来打算和白溯洄一起留下来陪我,但中间接到他爸的电话,便也回去了。病房里就只剩下我和白溯洄两个人。
他正望着窗外,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透过他的发丝,一点一点落到我脸上,我又想起了他在球场上打篮球的情景。他回过头,看着我问:“为什么受伤也不说一声?”
我说:“也不是我不说,最开始我又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况且现在想来也不是特别痛。”
他说:“那怎么才算特别痛?”
我说:“女人生孩子就最痛了。”
他问:“你试过?”
我瞪他一眼:“当然没试过了。”
他说:“下次不要这样了,痛就说。”
我说:“难道你还希望有下次吗?”
他说:“当然不希望。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想了想,说:“我记得这医院附近有一家关东煮,特别好吃,要不我现在就出院吧,我们一起去,吃了就回家。”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