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我被一阵又一阵的脚步声吵醒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以前睡午觉被室友踩高跟鞋的吵醒了一样,心里除了烦躁还是烦躁。我先用被子蒙住头,又迷糊的睡了一会儿,但是接着迎来的是更大更杂的脚步声,我郁闷的起床穿上衣服,梳洗好了后就冲到楼下找到店小二。
“你们这里怎么回事啊?大清早怎么会有那么些吵杂的声音,不是上房吗?房费也那么贵,怎么一点儿也不清静呢?”我劈里啪啦的责备了一堆。
“姑娘,这可不怨我们,你隔壁住的那个人是个大商人,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找他。何况现在也不是大清早了。”他呵呵的笑着,我看了看外面的阳光,的确已经快到中午了,我只能佯装镇定的回到房间。
中午吃完饭后我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想踏踏实实的睡个午觉,把早上没睡足的给补回来,可是当爽朗的笑声透过墙壁传过来时我才意识到在这样的环境下睡觉是件多么奢侈的事,我终于忍无可忍的打开房门,朝隔壁房间走去,刚准备敲门,门就开了。我的手悬在半空中,尴尬的看着开门的人,这人不就是那天解救我的那个人吗?我赶紧将手放在头发上,抚过耳际那一缕发丝,莞尔一笑。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侧身让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出门,我也自觉的退到一边,看着逐渐消失的人,我也跟在其后想溜掉,不料却被他叫住了。
“姑娘,既然有缘再聚,何不进来畅谈一番。”他做了个恭迎的手势。我只好走进去了,好歹人家也是救命恩人,总不能不给面子吧。
“姑娘请坐。”
我坐了下来,他给我倒了一杯茶,我端起浅浅的喝了一口。
“姑娘,上次因为太过匆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杜诗忆。”
“哦,我还以为你是容若的亲人呢,但你姓杜,应该与他无关。”听他这么说我来了兴趣,他叫他容若,也就是是说他们认识,并且关系密切。
“你认识容若?”
“是啊,我们是在广州作一次诗词聚会上认识的,对于他的才情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端起茶杯意味深长的喝了起来,我得意的笑了,仿佛此时他夸的是我的哥哥一样。
“杜姑娘为何笑得如此甜美,难道你和他……”一看他那敏锐的目光我就知道他误会了,于是赶紧解释,“不,不,不,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
“哦……”他又开始对着茶水深思。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放眼望去满是人,京畿之地的繁荣之貌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面前。有一行人在人群中异常夺目,穿戴奢华,佩刀的侍卫跟在一个人后面,百姓们自觉的让出一条道,当那一行人逐渐靠近我的视线时我才发现,那带头的人好熟悉,我探出身子去看,惊得赶紧把窗户关上,是韦小宝,是他,难道是来找我的,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他看见我,我惊慌失措的转身,想赶紧回房里拿上东西走人,可是当我打开房门看到走进客栈的官兵时我不得不退回房间。
“杜姑娘,你怎么了?神色如此怪异?”伍常宁向我走来,我紧张的往后退,不知道该怎么说。
“杜姑娘,你……”
“屋里的人全都站出来,我们爷要查找一位姑娘,快点,快点!”嘭嘭嘭的敲门声弄得我心绪不宁。他突然笑了,然后又镇定的坐下来,说“是找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的看着他。
“你那么慌张,怎么掩饰得了?不过我很惊讶,你犯了何罪,以至于这些人要此般找你?”
“我……我不知道,或许是犯了弥天大罪。”我失落的看着他,他把茶一饮而尽,然后拉着我从窗户跳下去,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落地了,不过由于落地动作不完美,所以扭到脚了。我弯腰捂住疼痛的脚,绝望的想这次肯定跑不掉了。当我还沉浸在无法逃脱的悲痛中他已经将我扶起来了。
“走吧,我扶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抬头看着这个陌生的人,心里感动不已。
走了很远,他扶我走出了城里,来到荒无人烟的郊区,我心里突然有点害怕,这个人到底是要带我到哪里去?
“到了。”他的手指向前面,我疲倦的看过去,精神一下子涌了上来,不禁叹道:“真美!”我推开他的手径自往那荷花池上的房子走去,一路的荷花香让我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我闭上眼睛,在原地转圈,沉醉的吮吸这沁人的空气,突然脚的疼痛让我倒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 他跑过来伸出双手扶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