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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秋待月 > 噩耗

噩耗(2 / 2)

“寇师傅……”迎雪不顾阻拦,欲跳下去之际,惊喜地发现湖的另一头探出了半个头:“小姐,小姐上来了,在对岸……”

秋待月抓住岸边的水草,小半截身子努力爬了出来,只是再无力气完全脱离水面,下半身仍旧被泡着。

湖水太冷太寒,以致于父亲微笑的幻象瞬间消失。意识到父亲一定不喜欢这样懦弱的自己,所以失望地走了。

所以纵然很想跟着走,可是残存的理智却拍醒自己。如此可对得起一直豁出性命保已平安的亲人?这样的软弱只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意义何在?

一直远远关注的姜南秌,早已踏过水面,飞身掠到对岸。蹲在她面前,伸出手欲拉起她。

没有力气爬出来,却也不打算接受帮助。秋待月抬眼看去,恍惚很久没见过的面容,有点陌生却又太熟悉,片刻将两人的爱恨情仇带出脑海。

“小月……”姜南秌强握住她的手,拉出刺骨冰寒的湖水。暗施内力,将凝聚的暖流传递到她身上。

“我恨你!”秋待月微弱地低喃:“放开。”

没有想到她醒来后,第一句对自己说的竟是“我恨你”。姜南秌惊恐,亦只能放手。

其实看到棺椁中的秋梓恒之时,他早明白这句话终会被说出来。他太自私,为了霸占独享熙国与她,而生生割断她的父女之情。他亦太自负,不懂得预估潜在的危险,有时候一次分别会造成永远的别离。

“都叫你暂时不要靠近她。”紧随其后而来的寇星娥,叹了一口气:“慢慢来,别太逼她!你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姜南秌怔怔看着远去的众人,为了不让她的情绪起伏得太厉害,如今的自己只能保持合适的距离。这个距离让他心痛,但亦知道再痛也超不过她的。

若早知道事情这样糟,也许当初不该任性地把她留在身边,逼疯了自己也逼伤了她。如果还有选择,他宁愿独自承受噬骨的相思之痛,只愿换回她想要的生活。

如此过了一月,秋待月的身体才算恢复七八层。只是身体的伤痛容易恢复,心里的却与日俱增。

“以后自己施针开药。”寇星娥递来一本册子:“我要走了,这是我这几年在外新写的一本医书,有空慢慢研究!”

“多谢师傅!”秋待月接过书册,想到一件悬而未办之事。着迎雪拿出抽屉中的一块玉佩: “这是三叔给我的,让我还给师傅你。因为一直找不到师傅,差点忘了。”

秋待月从不敢去探听师傅与三叔的关系,但也隐约猜测出个大概,似乎是一个有情一个无意。不论如何,如今三叔已逝,物也该归还原主,只是终忍不住好奇:“这个玉佩是一对?”

“是一对,只是这一半不该被他留在你三叔身边。”寇星娥将玉佩纳入怀中:“小月,你师傅这一生最想要的始终也没有得到,所以人生从来没有圆满。”

“师傅,我送你。”秋待月不想再追问,亦知道师傅的性格,说走便走从不拖泥带水,所以无意客套挽留。

“不必,自古离别是最苦的。”说着不等她挣扎起身,已快步出门。去马厩挑了匹快马,奔驰出府。

“寇师傅,这次多谢你了。”姜南秌早已在府门等候,专程来送别道谢。

寇星娥勒住快马,下来陪行了一段,关切交待:“以后少喝点,我走了,就没人再为你施针去酒气。再说借酒消愁从来都消不掉什么愁,只是消耗身子。”

“是,多谢寇师傅挂怀!”姜南秌以晚辈之态,诚心受教。

“要不是念在你六叔于我有恩,我才懒得管你。”寇星娥脚尖踢飞一颗石子,打在对面的城墙上。石子带着主人的力道,陷进墙内一尺之深。

“你这些年,一点也没寻到六叔的踪影?”姜南秌亦踢起脚边一颗石子,正中先前那颗,两颗叠着又推进了一尺。

“一个人若有心躲你,你再去找也是徒劳。当年他把我丢在熙国皇宫,撮合我和秋梓筠,真是可笑至极。秋梓筠虽是救过我,我也将毕生医术传给他的侄女,总算是扯平了。难道女子被男子所救,就一定要以身相许吗?”寇星娥的最后一句话似在问人也在自问,带着点怒气。又一颗石子飞去,城墙上徒留一个铜钱大小的空洞。

“六叔也是为你好,他闲暇惯了,跟着他始终是没有归宿!”

寇星娥面上涌起少有的柔情,似乎在回忆一幕温暖的场景:“可我是他在大兆正式迎娶的妻子。”

“当年,六叔若不娶你,恐怕不能保你们姐妹性命。王室的妻妾可以不连带受罪。”

寇星娥沉默须臾,翻身上马:“你若对小月好,就保持现在的状态,不要去看她,她刚醒来受不得大刺激。现在谁都帮不了她,除了时间。”

“嗯,可我怕忍不住。”姜南秌亦劝解:“你也不要再去找六叔了。”

寇星娥遥遥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我不会再去找他,但会想办法把他逼出来。”

“逼?”姜南秌皱着眉头,隐约不祥。

“只怕到时伤了你,也再所不辞,谁让你有一个一味躲懒的叔叔。”寇星娥冷笑,目光似寒冷缥缈的雪雾,“当真情永远只能被忽视,冷静并非处事之道时。我还能做的,唯有肆意放逐已入魔发狂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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