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逸并不吭声,面色渺渺,像是在思考永远有多远?
寇星娥发狠地咬了口他的肩膀,有些赌气:“我就知道,我在你心中什么都不是。”
“你,何必……”流逸微微抽动肩膀,她的情谊,他怎么会不晓得?可是,自己是曾经爱过她娘的人,很多时候,亦不晓得心动是因为太像她娘,还是她便是她?
秋待月默默地离去,将月下静好的时光留给两人。
缓步回去,不见本该在休息的迎雪,想必又去找阿七玩耍。这两人年纪相仿,在王府时就谈得来。如今,话头越来越多。
今夜看来只有自己形单只影,正准备关门睡觉,一双大手推开了门扇。
“王爷!”秋待月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不由得脑补了他左拥右抱的画面,霎时,心中一口恶气腾起,话语间不免带着丝酸气,“王爷,宴席热闹,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姜南秌关上门,不请自坐,亦悠闲地倒了杯茶,懒懒道:“刚才秋神医,冒头去看什么?”
“我没去!”反正又没被抓到现行,秋待月一副打死不承认的姿态。
“哦?”姜南秌忍不住在心底发笑,这种死鸭子嘴硬的态度,倒是更为可爱。
秋待月被他瞧着心虚,转了个话题:“你六叔来了!”
“恩,是我叫他来的,也该到了!”早有侍卫通知姜南秌,一晓得,便着人去告诉了寇星娥。此时此刻,就把时间留给他们吧。
“你六叔,对我师傅太绝情了?”秋待月颇为愤愤不平,师傅从没有那样让人可怜的时候。
“男人对女人绝情,很多时候不过是个表象!”姜南秌以前不甚理解六叔的做法,如今却深有同感。男人的爱更注重责任,若是不能完全保证她的幸福时,宁愿远远地离开。
“可是女人却不这么认为!”秋待月还想据理以争地说下去,唇却被猝不及防地封住,连先兆都没有。舌尖纠缠,一番伶牙俐齿无处发挥,连呼吸都很困难。
心中无谓的坚持慢慢崩塌,理智亦烟消云散。所幸回亲过去,比比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门外的敲门声来得很不是时候,“小姐,你睡了么?”
想必是迎雪回来,秋待月惊了惊,连忙推开姜南秌,回道:“准备睡了!你回自己屋吧,今夜不用陪!”
“不行,万一小姐又有不适呢!”迎雪以为这是她太体谅自己辛劳的托辞,便憨憨地坚持着陪夜。
秋待月考虑该如何回应,迎雪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时特执着。常常,越反对的事,她便越是坚持。
姜南秌倒是耐不住了,轻咳了一声,“迎雪……”
“王爷!奴婢这就离去!”迎雪显是被吓了一跳,立马撒腿就撤,边跑边说,说到最后一个字音时,像是十几步外传来的。
秋待月泯了口茶压惊,也不知道在慌乱什么。见姜南秌欲靠近,忙起身离远。理了理松乱的衣裳,“王爷,想把我当成你身边的那两个女子?”
姜南秌本是准备了大量的解释,此刻只是想笑,便也不管场合不合适,便真笑了出来,“还说没去?怎么知道我身边有两个女子?”
秋待月将脸偏了偏,不愿被瞧出脸上的红霞,“王爷喝多了,还请回去休息吧!”
“我今夜在这……”
“你把我当什么?”秋待月哼了一声,“想留就留,想抛就抛?”
“我写休书给你,只不过是……”姜南秌望着她,突然词穷语尽,她会相信自己的真心么?既是真心,便不需解释。也许问题的根本不在自身,而是她从未爱过,所以才看不到一直都在的真心。
当下战况未明,来日的困苦还很多,强行把她留在身边是否正确?如果她爱自己,夫妻两同甘共苦,祸福共担甚至同死沙场都好。可惜,没有如果。
秋待月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心中好生失望。为了掩饰失落,只得假装不在乎:“我早看开我们的关系,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若是你再婚,我定当真心祝福。”
想起她临走时,曾说过从未爱过自己,心不由得又疼了。这三年,每每想到那句话,都如刀割般,姜南秌离去,“夜深了,早些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