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叶江，架空HE，OOC预警X3.

一

“他还活着。”

江波涛对周泽楷说。

嘉世斗神陨落的消息已在两天内传遍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嘉世城城主陶轩为叶修所举办盛大葬礼的请柬刚被使者送达轮回城，可是与斗神关系密切的轮回副城主江波涛，却拒绝前往嘉世，送斗神最后一程。

“我不知道知道嘉世抬出的那口棺材里究竟装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更没有兴趣去参加一场为生者举办的葬礼。”

“小周，叶秋没有死。”

江波涛看着轮回城的城主，再一次强调。

周泽楷皱了皱眉。

“不知道。”

“你可以去找他。”

他说。

江波涛猛然抬头。

多年的相处，他怎么会不懂好友的意思？

周泽楷不清楚嘉世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叶秋的消息，但他愿意相信江波涛的判断，并且在轮回平安无事的现在，批了江波涛的假，让他去找叶秋。

“……谢谢。”

江波涛盯了周泽楷半晌，那些大段大段感激的话语终究不曾被他说出口，倒是难得和周泽楷一样，惜字如金了一回。

二

江波涛换下所有带着明显轮回城印记的武器，打扮成普通佣兵的模样出了城。

嘉世城的卫兵在巨龙的尸体旁发现了斗神从来不离身的战矛，这一点已经足以让人相信斗神已经投身死神的怀抱——这片大陆上，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能单独面对巨龙后还能存活。

更何况嘉世宣称找到了斗神……支离破碎的尸体。

这种情况下，或许所有人——甚至是一些非人的智慧种族——都相信那个曾经创造出无数奇迹的斗神，这一次遗憾地失去了幸运女神的青睐，但江波涛不会。

因为他还在疼。

斗神陨落消息传来的前一天江波涛恰巧轮休，于是在他疼晕复又清醒后，整整一天都因为四肢百骸传来的痛感无法自如行动。

太疼了。

像是把体内所有骨骼打碎再黏合、身上每一块肌肉撕裂再拼凑起来的疼痛已经持续了三天多，到现在好转的程度也十分细微，但已经有些习惯这种疼痛——至少能在惊人疼痛下自如活动了——的江波涛，却感到庆幸。

——这意味着叶秋还活着。

或许情况很糟糕、受伤很重，但叶秋肯定还活得好好的。

因为死人是不会感受到疼痛的。

而江波涛，能感受到叶修的痛。

或者说，江波涛只能体会到叶修的疼痛。

三

江波涛一度以为自己没有痛觉。

幼时他爬树不小心摔下来摔得身上手上都出现大片的青紫时不哭不闹，练习魔法时不小心伤到自己、练习剑术练到手臂肿胀不会抱怨，吃坏了肚子后，除了不可避免的拉肚子，他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江波涛无意间听到过父母的谈话。

他们说自己没有痛觉。

痛是什么？

江波涛伸手触碰火焰，他见过比自己还大的孩子因为好奇触摸这红色的花而后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说“好烫好痛”。可江波涛只能感受到过分的热意——哪怕指尖的一小块皮肤都变得焦黑，他也没有搞清楚“痛”是什么。

这事被他的母亲发现了。

牧师治疗后，被母亲牵着手回家的江波涛在母亲满是关怀与担忧的目光中，答应她自己再不会因为想要知道“痛”是什么，就去做像今天这样的这种……危险的事。

他以为自己真的感觉不到痛了。

但不是。

年幼的江波涛在一次普通的晚餐时丢掉了手中的餐具。

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的父母。

左手……他分辨不出究竟是哪，大概是一整只手吧，都处在一种奇怪的感觉中。

那是一种江波涛从没有感受过的滋味——并不好受，但非常让人印象深刻。

江波涛感觉到自己在流泪。

但是，这是为什么？

江波涛眨眨眼，大颗大颗的泪珠更加不听话地流过脸庞。

他搞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