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咬着嘴唇,极力冷眼旁观的仿佛置身事外。
乌澈是四季如春的柔暖气候,方才被人撬开的窗口,一阵阵窜着晚风。
“我又不是陛下和殷将军,难不成你做错了事,还要我手把手教你?”
云初压抑着起伏的喘息,尽可能平静的嘲讽道。
他仰着头,倚靠着硬邦邦的床头,思绪飘得更远。
再说一万次他还是明白,周邺并没有错。
可是往后如何,周邺如今只是入主东宫,已经有这么多无可奈何。更何况一朝为帝君临天下,至多不过三年五载之后的事。
自私的想想看。到时候,他一个在外面野惯了的男人,难不成要入住后宫,每日绣花梳头,沐浴熏香的等着周邺宠幸?
爱他人,或是保留自己完整的人格,他一个错误的抉择不是毁了自己,也是害了周邺。后宫藏匿男妃,放置任何朝代都不是光彩的事情。
以往他抱着一丝侥幸,和这个人日日厮混,直到太子妃的事情付出水面,他才总算幡然醒悟。这样君臣私相授受,有悖纲常的事情,自然是应当当断则断,快刀斩乱麻的。
他这样一瞬间就能明白的透彻的道理,周邺那的人,却怎样反被聪明所误呢?
听了这样一句,仰起脖子长笑几声。干枯的、沧桑凄厉的声音,听得云初心口发空。
“陛下?他也不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我了,他让我在三月内登基,登基?在现如今?”周邺回头看了一眼纪云初,眼梢怒意的红晕也渐次冷却:“如今山河破碎,金瓯残缺……他又置我于何地……哈哈!”
周邺被门口的几十个锦衣卫围得连影都看不清,没走多远又簇拥过来几百个人。
云初这时候跌跌撞撞的下来,朝着门外的人群走去。
大队的锦衣卫出了梁王府,停在门外的几排马车前。
隐约间看见一个人,五官都是模糊了,浑身一依旧是单薄装束,起身上了马车。
浩浩荡荡的队伍,刺目而艳丽的锦衣华服蔓延在乌澈小城的街道间。
远远看着载着太子的金銮马车走了不知多久,云初才恍然发现,空荡荡的地方只剩下他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腿已经没有了知觉,他在原地无意识的站立。直到方才被挥开的金惟玉,重新走过来,脱下外袍把他严严实实的裹了,一鼓作气扛到肩上。
“你知道那高个子是谁吗?”云初闷闷的声音从里面发出。
“不知道啊,谁啊?”金惟玉敷衍道,他其实一点都不关心那人是谁。
“他是我们将来的陛下,汉人的君主。”
“哦,所以呢?”
“呵呵,没有所以了。从今往后,你、我,都要为他效命,生死不辞,忠心不二。金惟玉,听到了吗?”这么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云初叹出一口气,从今往后,就当所有爱恨消弭,这样便足矣。
“听到啦听到啦!”金惟玉不耐烦道:“哎!殷将军,你怎么在这?”
云初猛地从外袍里探了头,看见果真是殷景仁。
殷景仁慢慢走过来:“是我快马通报陛下,让他遣锦衣卫带承钧回去的。”
云初沙哑的清着喉咙:“我知道。”
殷景仁抬着手臂抚摸面前一匹枣红大马的头:“这匹九逸马,还是当初皇上御赐的,和那时候赐你的那匹正是胞兄弟。”
“是吗。”
殷景仁的视线凝固在那匹马身上:“皇上赐我九逸马,是无上的荣耀,也是嘱托我交付生死的责任。圣恩总是如此。”
“我这辈子只做过一件对不起陛下的事,就是私藏谢三。我不能再继续对不起他,明知太子在此而不报,无法如此昧着良心。”
云初有点虚脱的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基本上听不见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