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想了想道:“将军这么说,似乎很有隐情啊?”
殷景仁笑了笑:“是。”
画轴在手中来来去去的把玩,殷景仁边走边道:“我知道你和少侯爷青梅竹马,以后也定会竭力辅佐他上位,因此这些事,我都把你当做自己人。”
云初不知他无缘不顾怎么说起这些来了,跟着将军后头,一如既往疾风暴雨一般快速的步行前进。
“少侯爷聪慧敏锐,待人宽厚,有担当,有胆识,皇上喜欢他,自小就是把他当做亲儿子,做储君来栽培的。”
“啊,是吗?”云初轻飘飘的咳嗽一声。
“我骗你做什么?”殷景仁道:“只是少侯爷出身不算好,算起血统,只是外戚,勉强袭了驸马的爵位。倒是皇上的亡兄有个遗腹子,更为尊贵一些。”
这个倒是头一回听说,云初没说话,心下暗暗一顿。
“谢家屡出人才,算是一门忠烈。对皇上忠心耿耿,民间也是深得人心,这本不是坏事。可是谢尚书显然……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更倾向于立皇上亡兄的遗子为储。
云初,皇帝并非所有人都能做得的,周邺是我和皇上一点点教出来,他的脾气我们清楚,再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这个国家的君王了。”
面对这个有点沉重的话题,云初显然已是消化不能,唯有频频点头。
“我自然会尽力帮他的,可是谢家纵是不满,真等到周邺上了台,还能造反不成?”
“我和皇上都甚为担心,只怕少侯爷到时候震不住场面,失了帝王威严。此次只是去和谈边疆鞑子滋扰民生的事宜,并不真的开战,让周邺去也只是走个过场,谢家居然已经按捺不住了!”
“怎么?”
“今早上朝,丞相大人举荐自家的长子与我们同行。”
这不摆明要牵制周邺?
云初忽然有点犹豫,自己做长辈的,真的丢下那个痴缠着自己的小孩,留在京城享乐?
周邺毕竟还小,皇城里长到这么大的金贵苗子,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遇上什么凶险之人,有个闪失,可是保不准的事情。
殷将军停下脚步,看着云初,脸上又浮出那抹笑:“这不,谢家方才塞来一个儿子做眼线,另一个儿子,名冠中原的大词人,谢延河,又送来一副字画。谁不知道谢三公子一字千金?云初,你说这是何用意?”
云初也说不出话,被这样一说,似乎这传情的字画也染了邪气。
回了营地,云初腰疼屁股疼,心烦意乱的在军帐里胡乱晃荡,最终决定把气撒在别人手上。对着自己手下的直系小兵就是一顿操练。
几千号人在初春的小太阳下面,被自己的长官强迫着练习各种格斗,厮打。年轻的身体非但没有染上长官颓废的气质,反而显得更加英姿勃发。
云初立即心里变态了,对着颤抖站在一边的副将狠狠踢了一脚。
副将小马在地上一摔,大气不敢出,迅速爬起来站直。
“我想留在应天府。”云初委屈的看着小马的一脸泥。
“那就留哪!”小马抹了一把脸,抬头看云初。
云初懒得和他理论,天气实在热,他脱了盔甲,丢给小马。
小马赶忙在一边给他扇风,又端来一个小马扎。
这回云初很受用,他就是欣赏这种会服侍人的孩子,不像周邺,除了压人,还会给人带来心理负担。
“你真是马屁精,姓马倒是姓对啦!”云初表扬道。
“哎!”小马也不生气,高声应答。
一主一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正乐得逍遥,伴随着年轻汉子们哼哧哼哧的扑打声,忽然来了个小兵。
“少侯爷求见!”
云初一个没坐稳,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看见周邺已经一只脚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