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羽燕的后事,韩宇雁没有插手,甚至连遗体认领都没有去,全权授权律师,委托殡仪馆。
韩宇雁出资2千万给殡仪馆操办胡羽燕的丧礼,钱要是不够,可以追加,无上限。
出殡当天,灵车上撒出来的不是冥币、纸钱,不是元、角的硬币,而是银行承认的百元纸币。那是怎样一个奢侈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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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车将胡宇雁的遗体拉走,而周围就医的人,看着从灵车撒出来的纸钞先是一愣,在确认都是真币后,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人们开始疯抢地面上的纸币……
韩宇雁面无表情的站在窗边,默然的俯瞰着这一场景。
这就是人性——即胆小自私,却又贪婪。
今天是胡羽燕出殡日子,同时,也是他手术的日子。
手术定在下午,现在他和他的主刀医生,齐齐看着楼下面的这一幕人性的贪婪。
“这个场面,和一年前你一把火烧了500万比起来,哪个更有意思?”
简单收回视线,坐到椅子上,“你果然是精神病。”
韩宇雁很自豪,“我是啊。”
简单不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韩宇雁,你现在换医生还来得及。”
韩宇雁的视线追着开出医院的灵车,他只能用这种方法,送自己的妹妹一程。
“为什么?”直到灵车的视线从他眼中消失,韩宇雁才回过头看向简单,“你准备要制造一起医疗事故吗?”
简单抬头看向韩宇雁,朝他伸出手,韩宇雁奇怪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我得了帕金森。”
韩宇雁垂下眼帘
帕金森他知道,这种病症,他也大概了解。
盯着那只手,韩宇雁笑了,由衷地。
有没有这么巧的事?
他终于决定要换瓣膜,钦点的主刀医生同时患上了帕金森?
有意思。
韩宇雁不后悔放那一把火,简洁被烧死,他也无所谓。
其实,简洁很无辜。
她只是被祁誓利用摆脱他的一颗棋子,即便没有简洁,祁誓为了和他分开,也会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
而当时韩宇雁完全丧失了理智,忽略了所有女人。只因为祁誓娶的人是简洁,他就认为,简洁也该死。
事后他从来没有反省过,他不认为他有错。
法院都认为他无罪了,他能有什么错?
法律可是公平的啊。
执迷不悔,就是一年前无罪释放的韩宇雁心里的真实写照。
直到祁母拒收那500万的支票,简单一把火烧了那500万现金,他才迷惑了。
逝者已矣,那活着的人呢?
简洁无辜,那么,简单呢?
他招谁惹谁了?一夜之间失去了自己的双胞姐姐?
祁母呢?老年丧子,何其悲惨?
他韩宇雁凭什么可以在杀了两个人之后无罪释放?
凭什么因为一时的妒恨破坏两个家庭的幸福?
祁母说过,他可以解脱。
他解脱不了,他注定要背着对祁母和简单的歉意活一辈子。
真要解脱,只有死亡。
他的心脏告诉他,死亡离他并不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