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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返朴归者 > 引子

引子(1 / 1)

 于子勤刚忙完一个项目,正想着好好放松几天,刚好看见驴友群的几个朋友说下午就要出发去西南的一个小镇,于是二话不说,安排了工作,订了票,即兴来了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当日一下班,赶紧驱车回家取了几件衣物,背上旅行包,直奔机场。到的时候,离登机时间已不足40分钟了,匆匆穿过机场大厅,取了登机牌,向安检口跑去,安检口前稀稀拉拉排着几个或背包或拉着行李箱的乘客。四周环顾一圈,没遇见熟人。想是自己晚点,朋友们都进了候机大厅。站在队伍的最后一个,于子勤有些心绪不宁,回头望了望,整个机场大厅进进出出的也不过三三两两的几人,除了广播里不时传出播音员平板地声音而外,周遭的环境显得有些过于安静。透过大厅玻璃墙,车道上零零星星几辆车驶来,驶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像有什么不停地在胸口搔挠一样,一股酸味溢满着胸腔,多得好像马上就会从眼角盛出来一样,于子勤不禁打了个激灵,被这陌生的情绪吓了一跳,匆忙收敛心神,一边默默安慰自己可能是近期工作压力太大,一边慌忙跟上了前面的队伍,安检登机。

进了候机大厅,沿着指示牌向登机口走去,不远处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围在一起,于子勤快速的向几人走去,朋友们也看见了他,有几个高高扬起手向他招呼,一凑近,大家就围了上来,热情的寒喧起来,很快广播里就传出登机的提示音,大家都认真的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行李,一个挨着一个,鱼贯登机;进了机舱,相互招呼了一声,各自就开始寻找自己的位子,于子勤找到自己的座位,挨着窗,离朋友们有四五排的距离,想想刚才听一个朋友说,要连夜赶到目的地,下机后,还要再坐四个多小时的客车。所以也打消了换座位的想法,直接放下背包,坐下来,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准备抓紧时间打个盹,养养精神。期间有乘客陆陆续续登机,不久广播里就传来空姐温柔的声音,这次航班的乘客并不多,飞机徐徐起飞的时候,于子勤感到旁边的座位还是空着的。机身在一点一点地往上攀升,于子勤闭目养神,也没去搭理空姐的询问,本想能一觉睡到下机,却在中途被一束刺眼的光闪得难受。睁眼望去,只见机窗外落晖染遍朵朵云卷,不同于以往地面上看到的柔和落霞,此刻的余晖照得整个星空金光灿烂,闪闪发光。

于子勤想也不想就从腰包里掏出手机,直接开机,启动了录像功能,对着窗外一通忘情地乱拍。耳边那些原本就似有似无的声音恍惚间离自己越来越远。。。

2、穿越

缓缓睁开双眼,脑袋里迷迷糊糊地还记得在飞机上,一大股霉臭味随着氧气灌入鼻腔,四下打量,这一打量不要紧,直惊得于子勤一个激灵,猛的一个鲤鱼打挺,借着昏暗的月光三步两步走到墙边,双手贴上墙:好个玩意,这TMD是什么地方,墙都是泥巴做的哎哟,这不会是猪圈吧?抬头看了看,四四方方的屋顶上有一大块早已塌了下来,另一边稀稀拉拉的挂着几棵稻草,沿着墙角摸了一圈,好不容易摸到一个像门框的东西,胡乱拨弄了几下,猛地往里一拉, “吱嘎—”一声尖细绵长的声响划破了寂静的黑夜。探出头去,正对上一个小孩看过来的眼睛,只见这小孩面对着自己席地而坐,双手正抓着什么往嘴里塞,碰上于子勤的目光时,惊了下,乍的就从地上弹了起来, “爹爹?爹爹,你醒了?”声未落,人已向于子勤扑了过来,于子勤没什么预备,晃了晃,一条大腿已被一双干瘦的小胳膊紧紧箍住。呜呜噎噎地哭声传来 “爹爹,爹爹,我,我还以为爹爹不要小板了,爹爹,爹爹”。

于子勤被眼前这一声声撕心裂肺地爹爹叫得愣在当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低头再见小孩仰起的一张悲伤无助的小脸,也顾不得其它,赶紧蹲下身,本能的把全是皮包骨的小身板揽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忙不措的小声安慰道 “不哭、不哭”,小孩不但没有停下哭声,相反更委屈地嚎了起来,双手乘机紧紧地环上于子勤的脖子,兴许是哭得太急太凶了些,小孩开始不停地打起嗝来,于子勤真怕小孩一下子缓不过气来,活活憋死,干脆直接把小孩抱了起来,一边有节奏地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着气,一边沿着房子前的石阶,来回踱着步,嘴里不停的安慰着,“乖乖,不哭,听话,不哭!”这样大约过了一刻钟,小孩终于渐渐平复下来,止住了哭声,一噎一噎的,不好意思的把小脸深深藏进于子勤的肩窝里,也顾不得一脸的鼻涕眼泪会不会蹭在于子勤的身上,时不时抬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伤心委屈地望向于子勤,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一遍一遍小声地叫着“爹爹,爹爹”,于子勤无奈的配合着小孩的节奏,稍稍应慢了半拍,小孩都会更紧张的扯紧于子勤的衣领,不确定的再次看向于子勤,然后又急急的叫多几遍,直到听到答复声后,才踏实下来,这样约莫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小不点真正累了,声音越渐微弱,终于抵不住倦意,小脸搁在于子勤的肩窝上,沉沉睡去。

耳边传来小孩均匀的呼吸声,于子勤把手臂又紧了紧,低头望着怀里这个可怜巴巴地小家伙,心生怜惜,抽出一只手轻轻拂去贴在小脸上的几根碎发,只见一张脏兮兮地小脸上,还挂着几滴未干的泪珠。一阵凉风袭来,于子勤转过身,用自己的背为小孩挡了挡,看着小孩仍然静静地躺在自己怀里酣睡,这才回转了心思,放眼望去,四周的景物陌生,于子勤肯定自己从未来过这个地方,站着的这个地方,说是院子,实际更像断壁残垣,四十见方的地方,仅存两间破败不堪的小屋,说它猪窝,还是抬举,破败不堪,像是几辈子无人问津一般。

由于天已黑,于子勤看不清断壁之外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只听见远远传来水声,像是不远处有溪流。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身处何方,于子勤放弃了出去打探的想法,把所有的疑问,吞回肚子里,叹了口气,抱着小孩子又绕回了刚才的那间小屋,毕竟再破再烂,还是能遮些夜风的凉意。今晚也只能将就一宿了,看看屋里,刚刚自己爬起的地方,似是堆了一垛杂草;便也别无选择的走过去,在草堆上坐下,头靠在草垛上,想想这么个破落地方,单单一个小孩,而且这小孩一看见自己,就叫爹爹,会不会脑子上有什么问题,所以才会被自己的父母遗弃在此,坐着等死?想想心里就生出些许愤恨,现在的人都是这样,生的时候,一个接一个,生出来了却不好好管教,像养猪养狗一样随意。早知如此,又何必生他,毕竟是一个生命呀!想起以前和女友在一起,自己坚持不要小孩的决定还是明智的。哎,也不知道女友发现自己联系不上,会不会担心?公司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什么突发事件需要自己处理,同事打不通自己的电话会不会着急?项目的事也不知道进展得如何?施工方有没有按标准施工?施工进度有没有监督到位?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在脑海萦绕,想着想着,阵阵困意涌来,于子勤不自觉地又把双臂收了收,揽紧怀里的小孩,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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