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你掀开他手里的牌也没有用,全是散乱摆放的,谁从他后面看都没有用,不仔细分析不出他要怎么胡。
李学武的位置不算好,背靠着门口,刘斌进来倒水或者是刘新华进来汇报工作,都是站在他的身后。
不能说他们会给谁通风报信打眼色,可李学武就是要防备他们一手。
这倒不是玩不起,或者输不起,而是一种姿态,有自我保护意识的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行了,今天晚上你赢的够多了的,分一点精力给我们小白姑娘吧。”
李怀德看了李学武打趣道:“也好借着小白姑娘的光让我们往回捞一捞。”
“我哥不想见我呢——”
周小白故作委屈地说道:“要不是我主动来找他,他只当我没回来一样。”
这么说着,她已经侧着身子凑到了李学武的左面,毫无顾忌地打量着他。
除了李怀德知道她的身份,丁自贵隐隐想的明白,剩下的冯行可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她,再见老李和老丁的表现,也没大惊小怪的,这两人关系很亲近?
刚刚听这个周小白喊李学武哥,叫李怀德也很亲,这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看我干什么?”李学武斜了她一眼,道:“我脸上有花啊?”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老李继续打趣道:“小白你说是不是?”
“李主任说是就是。”周小白笑着坐直了身子,乖巧地看着老李说道:“李主任说不是那就不是。”
“嘿嘿,你瞧瞧——”
李怀德将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拍,笑哈哈地说道:“小白来了,我这手气也来了,单吊,自摸,哈哈哈!”
“啥牌啊你这是——”
一年多时间没见,周小白在李学武面前好像没什么两样,一点都不觉得生疏,很自然地伸手掀开了他的底牌。
“就这破牌你还神秘兮兮的?”
她也是会玩麻将的,从俱乐部学来的,那时候罗云可喜欢玩了,现在……现在罗云已经变了,不喜欢跟她玩了。
“你懂什么——”
李学武瞥了她一眼,示意了桌下面的钱袋子解释道:“你没听见李主任刚才说啊,他们都输冒烟了,我要不故意输一点,他们能放过我吗?”
“哎!李学武同志,你这话有点伤人了啊——”
刚胡一把就翘尾巴的李怀德不满地点了点他,道:“骄傲可要不得滴!”
“就是——”丁自贵凑趣道:“现在你情场得意,就不能牌场得意了。”
听着老李和老丁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趣李学武,冯行可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没有接这个话茬,更没有乱开玩笑。
在还没弄懂这姑娘的来路之前他可不敢乱开玩笑,万一说错话可收不回来。
“你看看,我要大杀四方你们早就撑不住了,现在还不领情!”
李学武故作不满地将钱丢给了老李,嘴里玩笑道:“那我可认真了啊。”
“你这话说的我们好没用啊!”
李怀德收钱是真高兴,不为了屁胡的钱,就为了赢钱而高兴。
即便今天他快输八十了,可能赢个一两块钱还是非常高兴的。
别问今天的战果,问就是有输有赢,谁来问都是这个回答。
“认真,必须得认真!”
丁自贵顺着老李的话,故意认真地强调道:“你要不认真都对不起我们!”
“小白来了——”李怀德嘚嘚飕飕地示意了坐在李学武身边的周小白,给丁自贵讲道:“咱们翻盘的机会来了。”
打麻将就这样,最忌讳晚上来客人,尤其是站在自己身后看玩牌。
这么说吧,甭管你之前的牌有多好,这会儿一定把把输,解释不清楚。
你要说鬼神那一套,在座的都是无神论者,无产阶级工作者,他们不信。
李学武是敢站在坟圈子放枪骂娘的主,你觉得他会信这个怕这个?
可就是说不清楚,自周小白来了以后他就没再胡过牌,怎么憋大胡都白扯,看小胡就更不行了,真是说不清。
“你这技术好像不行啊——”
周小白守在他身边看了好一会,见他钱袋子都瘪下去不少,挑眉说道:“要不我替你玩吧,钱都要输光了。”
“哎!可不带临场换将的啊!”
丁自贵笑着点了点周小白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捞回来一点,你可饶了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