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关于李学武的下一步安排，集团管理班子早有定论，李学武不可能兼职很长时间的。

所以，当李学武询问起他关于综合管理部下属各处室负责人的意见时，他的心热了起来。

这是不是在考验他的管理能力，是不是在测试他的忠诚，如果真是这样，他是不是距离综合管理部经理的位置就差最后这半步了？

可情况好像不太对啊。

李学武要问三个主要处室的负责人，他还能给出一些意见，没必要这么具体吧。

或者说，从一开始李学武就没想过要征求他的意见，就是看他的态度呢？

那么，不说意见，坚持表达对领导意见的支持，会不会才是正确答案。

说实话，现在的梁作栋有点慌了。

关心则乱，他认定自己距离大部室经理的位置只有半步之遥，所以头脑发蒙，愈加在意细节。

现在李学武只多问了一嘴，他便招架不住，患得患失，正是心里没有底的表现。

李学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脑门上锃光瓦亮，淡淡地说道：“李总监的意见，栗海洋担任总经理办公室副总监。”

“啊？那——那总监是——”梁作栋脸色刷地一下便白了，竟然忍不住问了一嘴。

这不是他应该问的，总经理办公室总监的位置给谁，都跟他没有关系。

他只是顺着领导的心思，揣摩之后给出了意见。

但现在的结果是，他猜错了，这是不是就预示着，领导对他也没有兴趣。

这怎么能行！

真要失去了领导的关注和支持，他这大部室经理的位置可就玄了。

“孙健。”李学武看了他一眼，吐出了一个人名。

“是他。”梁作栋微微失神，有些迟疑地确定道：“是保卫组综合办的总监孙健？”

其实他想问，怎么可能是孙健呢，孙健以前是杨凤山的秘书啊。

总经理办公室总监是干什么的？

其实就是领导的大秘书，真要有专职秘书，那也只能是兼职，或者本身就是小秘书。

这里所说的小秘书还没有被后世复杂的社会环境所污染，跟公主、佳丽、小妹一样，都还是比较正经的词汇。

现在的情况是，栗海洋担任总经理办公室的副总监，那就一定兼任了专职秘书。

孙健担任总经理办公室总监，也就是所谓的大秘。

这话要不是出自李学武之口，梁作栋是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李总监怎么可能用杨凤山的人呢。

不对，不对——

梁作栋猛地反应了过来，这红星钢铁集团哪里还有杨凤山这个人了。

就连他都没见过，只从闲言碎语中窥探到的一些恩怨仇恨。

现在杨凤山的影响力早就灰分湮灭了，孙健在李学武的手底下工作了这么长时间，还能进步，就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红星钢铁集团有传言说，李学武素来会教人的，经他手被李总监提拔任用的干部不知凡几。

这一次轮到孙健了，大家该正视的不是他身上故有的杨凤山这一标签，反而是李学武。

给李学武当了两年的办公室总监，要说两人没有一点感情和关系，那就说笑了。

这一次总经理办公室总监的位置安排给他，太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尤其是刚刚李学武提到的，李总监安排栗海洋在副总监的位置上。

其实也对，栗海洋本就是副总监的职级，要依着他的想法担任总监，也是提半级任用。

现在倒是符合正常的程序了。

总经理办公室管着秘书一科、合规经营和政策研究室，栗海洋还真就不一定拿的起来。

“领导，其他科室——”梁作栋看了李学武，语气试探着问道：“您是不是也有安排了？”

“李总监那边给出了意见，其他领导也有想法。”李学武很是坦然地讲道：“综合办总监定的是朱健康，副总监郭红梅。”

“委办总监丁经文，副总监黄舜萍。”

李学武接连说了四个名字，对于梁作栋来说不算陌生，可也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这四个人都不是委办现有的管理干部，或者说根本就不是委办的干部。

梁作栋听着李学武的话，脑子里快速地找出了这四人的资料和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