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琳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鲜血从她的多处伤口渗出,染红了黑色的紧身衣。战斗的喧囂仿佛变得遥远,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在这生死关头,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想起了十二岁那年,母亲被贵族老爷的马车撞死在贝克城东区的泥泞街道上。
那个胖得像猪一样的贵族甚至没有停下马车,只是让车夫扔下了几枚铜幣,仿佛一条人命就值这么点钱。
在孤儿院的那些黑暗岁月。骯脏的食物,破烂的衣服,院长那双在她身上游移的猥琐眼神。那时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弱者只能任人宰割。
十六岁时,均衡教派的招募者找到了她。他们许诺给她力量,给她报仇的机会,给她一个改变命运的可能。代价是什么?只要她放弃作为普通人的软弱,成为教派手中最锋利的刀。
她接受了。
在教派的秘密训练营里,她学会了如何杀人,如何潜行,如何让敌人在睡梦中无声地死去。
她的第一次任务,是刺杀那个撞死她母亲的贵族。当她亲手割开他的喉咙时,她以为会感到復仇的快感。
但她只感到了空虚。
血液的温热,临死前的抽搐,恐惧的眼神——这些都无法填补她心中的那个黑洞。
母亲不会因为仇人的死而復活,她也不会因此而获得真正的平静。
於是她继续杀戮。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一个又一个的目標。她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更大的正义,为了均衡教派的崇高理念。
但在每一个寂静的夜晚,她都会想起母亲温暖的怀抱,想起那个还相信世界上有美好事物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已经死了。死在那条泥泞的街道上,和母亲一起。
现在活著的,只是一个叫埃琳娜的杀戮机器。
战斗的声音重新传入她的耳中,將她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她看到马库斯的手下正挥舞著弯刀向她衝来,眼中闪烁著仇恨的光芒。
看来马库斯对他的兄弟们挺好的。至少他的死能有人为他復仇,而在乎她的人早已不在了。
她想笑,但嘴角溢出的只有血沫。
多么讽刺。一个为了报仇而活的人,最终要死在另一个復仇者的手下。
“来吧,让我们一起结束这一切。”
她握紧了手中隱藏的炼金炸药。即使是死,她也要做回那个不服输的小女孩,哪怕只有最后一次。
但生命的最后时刻,埃琳娜看见了角落里的藏著的两只小老鼠脸上惊恐的表情。
唉.....就这样了,母亲我好冷啊。
墙上闪过了一抹血痕。
就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一个意外的发现改变了整个局面的走向。
在追击一名红斧帮成员时,雷蒙德闯入了马库斯另一间放收藏品的办公室。在那里,他发现了一个被撬开的保险箱,以及散落在地面的各种证据与天平硬幣。
“找到目標了,通知所有人准备撤退。”
“报告队长,我们在另一间办公室里发现了埃琳娜的尸体。”一名教会成员说到。
“带著太麻烦了,用化尸水。”
“......是!”
不久后哈里斯带著队员也来到这里。
“天哪...这些就是我们要找的证据!“哈里斯捡起一份文件,那是兰登被害当夜红斧帮成员的活动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