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点冒险?”陆然的声音在心灵网络中响起，“我们不应该直接送礼的，让其他鼠默默潜入就行。它们...”

“领主大人，您多想了。”影子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著少有的坚定。

“这是我们情报部一早就商量好的策略。

如果不是送礼吸引了伯爵的注意力，他在您离开后肯定会仔细搜查整个庄园。甚至我怀疑他待会儿还会派人搜查周围区域。”

它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成为情报鼠的那一刻，早就做好了这一天的准备。”

在塔楼的另一侧的情报组中，又一只年轻的棕鼠忍不住突然抽泣起来。

那是牺牲者中一只老鼠的哥哥，它刚刚通过望远镜感受到了兄长生命消逝的那一刻。

但它很快咬紧牙关，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望远镜上——因为它知道，哥哥的牺牲必须有价值。

“说句冷血的话，领主大人...”影子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我觉得用它们几个的命，换出一条隱藏超凡者的重要情报，很值。”

陆然沉默了。马车外，一群鸽子突然从屋顶飞起，扑棱著翅膀飞向远方，仿佛在逃离某种看不见的压迫。

“而且，领主大人。”影子继续说道，语气中带著某种近乎虔诚的坚定，“如果有一天，我暴露了，但这有助於您实现您经常说的那个乌托邦般的世界——一个鼠类不再被人类隨意屠戮，所有智慧生物能够自由平等生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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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请不要吝嗇我的性命。到时候，领主大人只需要替我们去看一看那个世界就行。”

陆然的手指在机甲內紧紧攥住了一旁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透过观察视角，他看到一个戴著高礼帽的绅士正牵著一条纯种猎犬经过，那条狗突然朝路边的老鼠洞狂吠起来，绅士笑著拍拍它的头，像是在夸奖它尽职尽责。

是啊，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常態。在人类眼中，老鼠就是该被捕杀的害虫，没有人会在意它们的死活，更不会有人想到，这些小生命也会有情感，会有梦想，会为了一个更美好的未来而甘愿牺牲。

就在这时，陆然突然感受到了心灵网络中传来的一阵剧烈波动——那是钢牙情绪失控时爆发的精神涟漪。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心中一紧。

“铁爪，情况如何?”他在心灵网络中询问。

“已控制，领主大人。”铁爪简短地回答，“不会影响任务。”

陆然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告诉钢牙...告诉所有人，铜须和其他牺牲的孩子们，它们的名字会永远被铭记。这是我的承诺。”

“是，领主大人。”

管道中，钢牙听到了这句话，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但这一次，它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继续凝视著那个夺走兄长生命的身影。

在它的心中，一颗復仇的种子已经悄悄埋下。但它知道，现在不是收穫的时候。它要等，等到族群真正强大的那一天，等到可以光明正大復仇的那一天。

那一天，一定会到来。

它们的死亡让陆然感到一阵心痛，这种痛楚真实而深刻。但同时，这也提醒了他——这个世界远比他想像的更加危险。

人类的社会臥虎藏龙，哪怕是一个看似普通的管家，都可能是隱藏的超凡者。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復。

不过，那四到五只成功潜入庄园各处的鼠鼠，已经將管家的真实身份、庄园的详细布局、甚至一些隱秘的细节都记录了下来。

它们拍摄的“画面“通过视觉记忆共享给陆然的信息——显示伯爵的书房有三道暗门，酒窖深处藏著一个铁製保险箱，而管家的房间里竟然摆放著几件带有神秘符文的武器。

这些情报，將成为他日后制衡伯爵的重要筹码。牺牲不会是白费的，至少，他会確保如此。

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规律而清脆的声响，像是某种丧钟般的韵律。街边的煤气路灯开始一盏盏亮起，昏黄的光晕在薄雾中晕染开来，给这座城市蒙上一层虚幻的色彩。

陆然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將情绪压下，意识沉入精神网络，开始检查领地的状况。当熟悉的半透明面板浮现在脑海中时，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里，有一行金色的提示正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