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里附近有一家粤式茶楼的点心不错。留学生吃的中国菜的机会本来就少，何况是“不错的”中国菜，球队众人纷纷表示要吃了晚饭才回去。卜凡今天经历了陈启烁的事却没什么胃口，刚好球队里的吴磊表示自己等下还有个Meeting要开也必须赶回去。卜凡以身体不适作为借口搭吴磊的顺风车走了。

卜凡心情不佳，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不说话。吴磊跟卜凡原本也不算熟稔，一时间车厢竟有些尴尬。开了约莫二十分钟，还是吴磊先开口，“你怎么不说话啊？”

“啊？”卜凡像是刚刚回过神来，“噢……可是……我原本也不爱说话啊。”

吴磊一哽，有些哭笑不得，“小姐，我快要睡着了。我求你快跟我说话吧不然等下我真睡着了就不好玩了。”

“……那，说要跟你什么？”

“……都行。”

“可是我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啊……”

吴磊有些无语，最后还是他自己挑了话头。还好吴磊性子跳脱活跃，为人幽默，卜凡很快也被他带得多话起来。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竟让人觉得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卜凡下了车跟吴磊道谢之后，正准备关上车门，被吴磊叫住，“晚上约了人吃饭吗？”

“没啊。”

“行，我meeting完找你吃饭吧。”

卜凡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不跟你的组员一起吃啊。”多省事啊。

吴磊脸上浮现出一个嫌弃兼痛苦有之的表情，卜凡就明白他跟他的组员一定是合不来。卜凡来这个两个多月，奇葩的组员队员也见识不少，对此深有同感，也深表同情，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吴磊接了卜凡，“去哪吃？”

卜凡都吃食向来没什么追求，“都行。”

“去喝粥？”

卜凡疑惑地看了吴磊一眼，“你今天打了一下午球，喝粥能饱？”

吴磊有些尴尬，“你不是不舒服嘛……而且，你喝粥而已我干嘛陪着喝。”

卜凡使劲回想了一下今天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不舒服，后来想起来应该是自己在跟球队找借口先回来的时候被吴磊听到了。“现在没事啦。”卜凡突然笑着问吴磊，神情看起来居然有几分狡猾，“你满21没有。”

“满了。”吴磊看起来有几分骄傲的样子。

……于是吴磊想象中的清粥小菜变成了韩国料理店的炸鸡与啤酒。

喝了几罐啤酒，两个人话就变多了。其实吴磊向来话多，但是吴磊面对这么一个叽叽喳喳的卜凡觉得有些新奇，就一直逗着她说话。后来两个人结账离开餐馆，还是有点意犹未尽。干脆去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坐在吴磊车上开始谈人生。

两个人把座椅放平，吴磊打开了车上的全景天窗。吴磊跟卜凡的学校在一个工业并不发达的城市。近日又天朗气清，卜凡望着璀璨的繁星，整个人都心旷神怡起来。卜凡处于一种极度放松的状态，竟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唉……人呐，为什么要谈恋爱呢。不谈恋爱多自在啊。”

吴磊听清了她的话，觉得有些好笑，“说得好像自己谈过很多次恋爱一样。”

“嗯……十来次吧。要是算上那些暧昧了好久但一直没有捅破窗户纸的……记不清了……”

吴磊默然。那确实是挺多的了……

吴磊突然有些好奇“那你最长一次恋爱谈了多久啊？”

“大概是……八个月的样子吧。”

“那你大部分是因为什么原因分手啊？”

“大部分？并没有大部分，全都是因为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