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媣鼻里一哼道:“这丫头见到本主只行了一请安礼,本主说她还冲嘴,你们说说……”
苏才人话还没说完,灼华悠悠道:“方才妾也只是给您请了请安礼,难不成才人也要给妾一记掌掴吃?”
说罢,灼华还真当其事地屈膝跪下来,苏才人束手无策,容御女道:“才人主儿定然是角色拜答应言语不甚好些,才罚了白答应。宜御女何必计较?”
苏才人听见容御女给她弄了台阶下,道:“是了是了,既然宜御女说了,白答应你也好福气,便起来罢,日后可别那般无礼。”说罢苏梓媣便是带着容梓郁走了。
二人起来,迁寻扶着跪久了的白千,文欢道:“可真是那苏才人说的那般?”
四人一同走着那宫道。白千略有鄙夷,腿酸的乏力,扶着迁寻,言:“我哪里是这性子?苏才人看我与灼姐姐交好,心有不甘,这才鸡蛋里挑骨头。”顿了顿,又言:“且我是咱们四人里最重礼数的。”
“倒是个会移仇的,本想着入宫了,未曾想竟是更为险恶。”迁寻心疼着方才十五岁的白千,回去又道:“我听闻欢儿那里有祖传的舒痕胶,不妨借千儿一用。”
姜文欢道:“我倒是不会配那舒痕胶,也就宁贵嫔还会弄些,倒也是制不出来。”
灼华出谋划策:“寻姐姐不就是个置香高手?不如让寻姐姐一试,说不定成呢。”
“这也好,姜家三代都未曾配出来的方子,若是今日配得,我也算了了一大缺憾。”姜文欢心机不深,笑的眼睛只有一条缝儿。
“如今千妹妹腿上还有伤,不如我先带她回宣文宫。我俩正挨着,在一个宫室里,也好互相照拂。”迁寻道。
文欢听言,忙又说:“一同罢,一同罢,承乾宫也在西道,顺路也好。”
“这……”迁寻八面玲珑,看了眼一人住在东道,且还是个比长乐宫还搁置久的华清宫的灼华。灼华笑着摆手道没事儿,那三人便带着自个儿婢女去了西道了。
“小主……”流灵看着这一幕,唤了灼华一句。
灼华见着那三人渐行渐远,心中一酸,忍着没落下泪来。倒是想父母亲了,灼华仰头看着浅蓝沓冥,思绪连连。往东道那边去。
途经永和宫,灼华一时好奇,便问跟着的离析:“这是哪位主子住的地儿?”
离析瞧了眼那宫牌上残缺的永和宫三字,似是感慨良多,方才答:“文充媛陆主子的地界。”
“那怎的这般寒酸?充媛之位,宫殿不应金碧堂皇?”灼华更加疑惑。
离析沉思会儿,含笑不语。
华见她样子,分明是不想告诉。轻叹,道:“过几日来瞧瞧这位充媛娘娘,毕竟是华清宫邻里第一位主位子。”
“是。”离析、流灵应。
过几日,十月初四,皇帝总算是召人侍寝。按理说,本应选了新秀里位分最高的灼华,却未曾想到选了储秀宫觞海轩的那位年溪儿。
年溪儿得意,凤鸾春恩车上的承恩铃铛路过华清宫时,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竟然是铃声大作。
而那日入了后半夜,突然天雷阵阵,大雨随之而下。叶国久旱一月,皇帝头疼至极,没想到年溪儿侍寝之日却下了雨。
这下子给了年溪儿侍寝之夜的好兆头,民间说是年采女承宠之日,天降雨霖连连,年采女为雨星。
翌日凌晨时候,碧瑶宫里传来话儿,慧修仪身子受寒,便不要去请安了。
灼华得了清闲,一睡久了,被妙音一语惊得起来——“皇上十月十五日册年采女为答应呢。”
本就是十月里,天气冷的很,这一下更是把灼华吓的面色惨白。
“小主,小主,您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奴给您去叫太医……”妙音扶着灼华,流云上了准备好的桃花酥。
灼华拉住她,道:“本主无事,倒是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年采女真要被封答应?”
“自然是真的,是听皇上身边的小德子说的,肯定错不了。”妙音老实答道,将灼华扶上榻。
灼华忧心忡忡,这下怎么办才好,若是年溪儿得了答应位置,她即便是个御女,也难压倒她一头了。更何况年溪儿还被说成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