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死亡呢？

自草之国回来以后，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日野绫子最后的那个身影常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似乎不明白，又似乎微妙的懂了一些。

死亡也许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全然可怖。

我坐在火影岩上，蜷着腿遥看着繁华的木叶村，金黄色的阳光普照大地，火影楼顶上的红色琉璃瓦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空气中似乎满是明朗的气息。

“啊，你在这里啊。”背后传来一个我绝不会认错的声音。

我回过头，果不其然便看到了波风水门那金灿灿的耀眼头发。

许多日子不见，他好像又长高了些，脸上浸染了些许风霜的痕迹，湛蓝色的眸子却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明净，笑盈盈看不出丝毫阴霾。

我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鹿久过来找我，说你自从草之国的任务回来以后就一直怏怏不乐的，是任务当中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波风水门蹲下来，手一撑便坐到了我身边。

我看了他一会儿，转过目光俯瞰着木叶村，垂下一条腿悬在空中一荡一荡的，“没什么事，就是稍微有点提不起精神。”

波风水门撑着下巴看着我，看的我有些支撑不住，“……你看我干什么？”

“你好像长高了不少啊，小琉璃。”波风水门直起上身比了比我的个子，“真是长大了。”

说着，他笑了起来，笑得我小心脏扑通扑通猛跳。

我不好意思的扭过了头，小声嘟哝着，“小孩子都是会长大的嘛。”

“嗯，然而长大总是伴随着各种各样的烦恼的。”我感觉他的手落在了我的头顶上，带着热烈却柔和的温度。

我忍不住眯了眯眼，在他收回手时强忍住了眷恋，没有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来。

“来吧，有个惊喜要给你。”波风水门立起了身来，拍拍身上的土，微微弯腰笑着朝我张开了怀抱。

我愣了愣，一时间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漩涡玖辛奈，不由得踌躇起来。

波风水门眨了眨眼睛，像是不明白我在犹豫什么一样，拍了拍手，“怎么了，小琉璃？长大了就不愿意让我抱了吗？”

他果然，还是把我当小孩子看的。

我隐约有点失望，却似乎又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扑进了他怀里。温暖的，宽厚的，像阳光包围着一样的怀抱。

似是被我扑得没站稳一般，波风水门搂住我自火影岩上掉了下去，我吓得闭上了眼，却听见他的声音带着愉悦在我耳边响起，“别怕，小琉璃。”

极速下坠带来了风的压迫，我使劲揪住了他的衣服，死死闭着眼缠到了他身上。波风水门似乎笑的厉害，整个胸腔都在颤抖。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随即我的眼前黑了一瞬，风声瞬止，轻巧落地。

“感觉怎么样？”我听见波风水门带着笑意问。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正像个八爪鱼一样毫无形象的死死扒在他身上，我像触电一样跳开，又觉得腿一软，瞬间被他拉住了手臂。

波风水门笑的泛起了泪花，一手拉着我一手捂着肚子，“抱，抱歉，是自来也老师说的，从高处自由落体有助于释放压力。”

我深觉丢人，一言不发的低头揉了揉自己的腿，然后挣开了他的手，退了两步立住。

“呃，”波风水门似乎觉出自己的玩笑有点过分，有些尴尬的道，“对，对不起啊小琉璃……那个，我跟队友玩笑习惯了……”

我低声说了一句话，他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我稍清了清嗓子，抬头看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来，“再来一次吧？”

波风水门一愣，大笑起来，“小琉璃，你果然跟别人不一样！”

波风水门抱着我从火影岩上往下跳了三次，天旋地转之后我满脸菜色的扶着岩石狂吐，心里只觉得自己简直是有病。

被他送到常去的那家烤肉店门前，波风水门半跪在我面前，笑吟吟的说，“生日快乐，小琉璃。”

我沉默了片刻，“……所以，刚刚那个是生日礼物？”

波风水门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下次给你补上。”

我点点头，朝店里示意了一下，“你不进来吗？”

“不必了。”波风水门笑眯眯的摸摸我的头，“你的同学们都在，好好跟他们庆祝吧。”

我想不出理由挽留他，半晌只好应了一声，“嗯。”

他又摸摸我的头，一阵微风刮过便不见了踪影。

我立在门口呆站了一会儿，便听见一个声音在我背后道，“赶紧进来，都在等你呢。”

我回头默默跟从窗户探出头来的旗木卡卡西对视片刻，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为什么在这儿？”

“……”旗木卡卡西看了我片刻，“啪”的合上了窗户。

小鬼就是小鬼，幼稚。我耸了耸肩，走进了店里。

“生日快乐！”

“嘭”的一声，我被礼花喷了满身满脸，木了片刻，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佐次，椎茸，翔太，水户拓海，望月盛夏，还有水门班的三个，班里的其他同学都来了，挤挤挨挨站了大半个店面的地方，脸上都是快活的笑。

见状，我默默后退了一步，“先说好，今天不是我掏钱吧？”

佐次有些无语，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把我拖了进去，“今天你就放心大胆吃吧，不用你付账。”

闻言，我豪气万千的一拍桌子，“老板！先上三打清酒！咱们今天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