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铭涛已经握住她的手腕,那纸巾细致地为她吸干脸上的水珠。应向晚抬眼不自觉撞进他的专注的目光,很快又垂下眼眸,耳根腾得就热了。
柏铭涛笑着捏捏她的耳垂,要摸她脸的手最终只是帮她把围巾围好。
就在这么温馨的时刻,应向晚的手机煞风景地响了。
“应向晚。我们在陈扬家烧烤!快点来!”格桑桑的桑式咆哮把手机听筒吼震了。
“你们先烤着,我一会儿过去。”
“马上!他弄了一头乳猪!你再不来就只剩下猪鼻子了!”
“好好好。马上马上。”
挂了电话,应向晚把手机收进口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柏铭涛傻笑。
柏铭涛:“我送你吧。”
“好啊。”
应向晚坐在副驾上,柏铭涛打开车载音响,声音放得刚刚好,既有氛围,又不会影响两个人说话。
“快过年了外面很乱。晚上回家让朋友送你。”
“好。”
“别乱吃东西乱跑乱玩。”
“哪有?”
所以,柏铭涛说重点了,“别在酒吧喝酒到半夜吹着冷风回去。”
应向晚被说得有点儿不高兴,她很认真又有点受伤地说:“你竟然对我是这种印象……我确实很贪玩的,但我其实不是总泡在酒吧里,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象的怎么样?”柏铭涛回头看着应向晚,难得有些认真。因为他觉得应向晚可能有点误会。
“我怎么知道。”应向晚口气不是太耐烦,她不喜欢自己给人家留下那样的印象,她不是每天泡夜店玩得没有底线的女生。
十字路口红灯,柏铭涛缓缓刹车,回头看着应向晚,声音温和而肯定:“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就这一点,都够了。”
这句话就像一掬及时的凉水,把应向晚心里焦躁的火灭得一干二净,连个火星都不剩下。她没有想到柏铭涛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修赫得耳朵都红了。
到陈扬家门口,她闷头说了句拜拜和谢谢就落荒而逃。
陈扬正站在门口等着自己,他就是个闷葫芦,看到应向晚来了就径自转身进门。
应向晚熟门熟路自己绕到后花园,丢包脱大衣摔围巾,一屁股坐在格桑桑边上,说:“哇塞。这乳猪……陈扬,你以后开馆子得了,一天只订一桌的那种贵死人的馆子。我每天过来吃剩饭剩菜。”
陈扬瞟她一眼,瘫着脸给乳猪刷酱料。
在旁边斗地主的四个人终于是有空回过头,顾言丢下手里的牌,慢悠悠地吸气的同时直起身子,用又懒又媚的姿态问:“应向晚,晚上跟谁吃饭呢?”
应向晚:“……”
四个人见她犹豫,瞬间都清了清嗓子,竖起耳朵,准备认真对待这个话题。该听听,该说说,一个都不能落下。
在四双绿幽幽的眸子的扫射下,应向晚打了个颤,舔了舔牙尖,认了:“那天晚上酒吧玩游戏那个……”
顾言摊手,惋惜地叹了口气:“完了。都怪我们不给她介绍男朋友。我跟她从小玩到大,第一次知道她有跟游戏搭档继续发展的癖好。”
格桑桑接话:“寂寞伤身,思春也是正常。”
冷得跟冰山一样的陈曼倒是没说什么,不过那眉毛挑得那么高是想干嘛?
噢对,她不需要说话,她有个万能传话筒——吴熙。
“应向晚啊……一夜情什么的不可取啊!咱们是洁身自好的人!”
应向晚尖叫着过去捶他,往死里捶!管他是不是冰山陈曼的男朋友!打死他丫的。
吴熙嗷嗷嗷嗷地狂嚎,陈曼终于发话了:“别嚎。吵死了。”然后,看着应向晚,眼刀先杀过来,才问:“人怎么样啊?”
应向晚坐在烤炉边儿上,整个热气把她扑得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