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一大早,雨蒙就被几发隆重的礼炮惊醒。琢磨着,这明泽未央没来几天欢送仪式倒叨咕上了,行啊。西风说:“嘿,哥们还迷糊呢?马上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落差?顺势把手向门外那么一指,对面网吧今天开业,这不抢生意的说来就来了,你说嚣张不嚣张。”
雨蒙泼了把冷水在脑门处拍拍:“行,这各行各业你都当竞争对手。以后对面再开个ktv你不非憋死。”
西风说:“你还真别这么说,我挺看好人网吧的。两层小楼,三百台机器,是四面信号无阻,空有绿树环绕,咖啡早点那叫一全。最后一招更绝,一星期免费。”
雨蒙说:“少见多怪了吧,两星期免费的我都见过。”
西风寒暄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哪家,不就是我们初中时代学校对面的那家。五十台组装机,还不是液晶屏,板凳也没靠背,纯粹小本经营。要不是老板仗着点关系独家垄断学校周围的市场,估计白天黑夜都打不到一个鬼影。”
雨蒙诧异:“没看出来,你对网吧市场了解挺有一谱。”
西风说:“那是,当时不就想着转行来着。”
雨蒙说:“得了吧,不要辜负你老爸的期望了。安心开你的酒瓶吧。网吧,鱼目混杂,迟早被制服给黑了。”
西风说:“也对,是怪乱的。就说我们学校门口那家,上个网还害我从学校一米高的墙上顺风直下。而且常常落下的不止我一个,左眼一扫六七个初一小孩在死去活来地翻呢?也难怪,那网吧名字就叫希望,简直就是为我们这些人设计的。不过,后来网吧的倒闭又让我陷入了绝望。”
雨蒙说:“落差来了吧,没有希望就不会绝望,这是定律,懂不?”
西风说:“呦呵,还教育起我来了。人家倒闭那叫一衰,我清楚记得那家网吧是仲夏的一天夜晚,被雷击中关门的。”
雨蒙说:“那够玄乎,简直天理不容啊。”
西风说:“可不,五十台机子无一幸免地烧了,老板拍着光头,怒不可遏地对老板娘说,“叫你别在电脑上看什么电影《雷霆一击》你偏看,这下击中了吧。”
雨蒙本想再说些什么,见苦力明泽已前来报道了。西风双手背在后面,像**领导人一样,漫不经心地说:“不错,不错七点差五分,来得够准时。”
明泽没有理会,他重开辟了新的敏感话题,那就是工钱。
雨蒙知道明泽在最不适宜的时间讨论到了最现实的话题,刚刚西风还在为对面产生的竞争压力苦心竭虑。这又来一要债的。但,雨蒙并没阻止,因为劳有所出,钱是因得,有点大脑的人都会知道白干与雇佣的区别。
西风说:“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开学?”
明泽说:“一个月左右吧。”
西风说:“那工钱就五百吧,因为是临时工,又是朋友,五五分成图个吉利。”
明泽哦了一声就准备去打扫厕所。
西风又嚷嚷上了:“回头你跟未央说声,就说工钱五百,再迟到就四百了啊!”
雨蒙很庆幸这次明泽在钱的问题上没有发生纠纷,像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迟早还是为钱摧眉折腰不可。
未央来的时候西风、明泽还在club大门外晒太阳。生意确实如西风预言的那样,萧条。西风不愿意了:“原因是什么?哥们照这么下去不出两天咱们就得一拍而散,该上哪上哪去!”
雨蒙:“问题就出在这名字上,叫什么不好叫什么俱乐部酒吧,人家还以为你是前国脚下放了呢?你看人家网吧名字起的“天上renjian”。多大气。”
明泽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可不是嘛,至少也应该叫“酒jing帝国”之类的。”
西风说:“我看你是黑客帝国看多了吧。”
明泽说:“可不是嘛,那叫一震撼。边说明泽还边松裤腰带,那叫一懒散。”
西风说:“你干吗?”
明泽说:“早上勒太紧了。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后一秒就瞄见了未央那犀利的眼神。又是一寒颤。”
雨蒙使个眼se:“好歹也得考虑咱们唯一的女xing同胞吧。”
明泽马上改口:“不是,不是。我去卫生间,卫生间。”
人在颓的时候就什么也不想做,特别是在对未来失去信心又在短期内没有办法改变的时候,就像那些昔ri里常来酒吧光顾的黄毛们推着搡着堆在网吧门口。意志沉迷的方式有许多种,酒jing那是物质上的。网络也是,那是jing神上的。之所以今天的他们这样看中jing神,不是源于他们物质的宽裕,恰恰是生活上的拮据促使他们麻痹自己。明泽不是说:“做什么都不能屈着自己,等他发迹那回,不要替他省着,一天花他个几百万。”
雨蒙西风异口同声道:“好哇。几百万少了点,多买几辆兰博基尼就行了,私人飞机场也得同步建设啊。总之钱这东西最好是无限,要么最好是零。”
未央坐不住了,她反复在打款机上按着清零键。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未央说:“老板,今天这账是没法算了。”
西风突然从台阶上蹦了起来:“关门,打烊。休假,想对策。”
四人就这样围坐在一起,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同命相连,仿佛是从同一个茅坑里爬出来的。四目相视,一言不发,要发也必须是大嘴未央的先发。
未央说:“老板,咱们就这样坐着,我的青chun可就被耽误了。你还是放我们走吧!
一旁的明泽连连点头。”
西风说:“不行,按理说今天还处在上班时间。无论是从人文角度,还是从口头合约,你都必须履行你的劳动义务,也就是尊崇老板我的意志。”
雨蒙在一旁拍手称好:“哥们第一次说出这么市侩的话。”
西风说:“去,去。什么市侩,是哲理。我这心里烦着呢,你别给我打岔。”
明泽见老板还在亢奋头上,就避开了与他的交流。主动关心起了雨蒙。
明泽说:“雨蒙,你都出来几天了,和你爸通报没?”
雨蒙说:“我从来这第一天就和他说了。说我去上大专,明年过年之前算是回不来了。”
明泽说:“行啊,够圆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