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翻了个白眼,似乎在说“这还用问”。
挑花立即划了几个字,杜鹃立道:“抱朴子杂篇,你这是考娘么?”
挑花忙道:“是向娘求教,我死背硬记了几个字……”
赵东成打断:“残篇莫管了,且看看这上头写的是什么。”说着话,将薄金帛中的一张平铺在榻上。
挑花一阵失望,怨自己忘了姓赵的是连诗词歌赋都不精通的商贾之流,论学问哪及骗子娘。不料杜鹃也让她失望,言:“考着我了,这是缺笔少划的金文。春秋五霸、战国纷乱,诸国各有文字,到始皇一统天下才书同文。”
赵东成道:“且估一下。你看此图,似练气脉络……”
挑花没凑过去,她早看过了,如果不是对图有感觉,她不会盗那叠金帛。此刻她很后悔没向道姑多请教,道姑曾说她“生而能修行”,她只当道姑胡扯。话说回来,道姑对长生不老大为不屑,问了也不一定会教,多半讨来一通说教。
道姑正经教了她的只有“吸纳法”,而有内功者习练别家的内功相当危险,产生对冲可能经脉尽废,她敢练,是此法与她自创的功法相通,很像升级版。再则她想道姑虽然脑残,本领甚是了得,有不妥也能将她救回。这会代入修真概念,所谓“生而能修行”代表有灵根,她会创出那样的功法,应是顺自己的身体所需。而文彬也能练,应是同样有灵根,且是与她相同的灵根。
她不由想起初遇文彬,会死跟后头推销玫瑰花,其实是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正是这种亲切感,在文彬遇险时她出手相救。特么21世纪的街头哪天不发生几起抢劫案,她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时她又想到和杜鹃相遇,也是觉得亲切,她偷过的美人没有千儿也有八百,惟杜鹃令她死皮赖脸追后面,好似遇见同类……同类?!
她盯了眼赵东成,又感应了一下室外的贾小子,特么真有感觉!好像某个死板板的牛鼻子道士也在其中,为什么会盯着藏霞洞折腾?就是有感觉啊有感觉,难怪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古人诚不欺我。
再看榻上头并头研究金帛的赵东成和杜鹃,她觉得顺眼极了,老早她就觉得小养母和赵小虾能成一对,可不正是天作地合。
莫怪她乱点鸳鸯谱,她在后世主要是从网上学东东,少不了看一味迎合读者口味的网络小说。网文,不论男女、男男还是女女,互有好感必往JQ上靠,若无JQ,读者也大呼是“友达之上,JQ未满”。如果实在没办法往JQ靠,读者必留言“到底有没有JQ,没有少写”。她没有认为自己和杜鹃有百合之嫌,已算够清醒了。
却说石室外,羽欣撅着肿了的PP毫无形象地趴于地,运气消肿。文彬则信手从石缝中掰出一块茎根,用刚得回的匕首削了皮,扔嘴里大嚼。话说穿越到死亡谷,最悲催的是没法刷牙,靠嚼一种带薄荷味的草净口,地宫中的茎根没薄荷味,但吃过后口腔倍感洁净。
“给我一块。”七少爷闭眼张嘴。
文彬拒不从命:“专心运功!”
“管P用!”某公子哥睁开两眼说瞎话,侧身一手撑头、一手摸PP,咬牙道:“咱们暂且算一个组合对不?应将‘不许自相残杀’列为组合第一条!”
文彬点头表示赞同,垂问:“老大打胡闹的小子一顿PP也算自相残杀?兄弟求你莫跟赵大侠闹腾了,咱们现今身处危境,没这闲情,有话好好说。”
羽欣气愤,用脚丫子指向石室:“跟他有何道理可讲?大哥见色忘义,将兄弟丢一边,顾自左拥右抱!”
文彬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劳资手心也发痒了!你小子不是个玩意,花儿才多大,拜托你积点口德!”
某公子扁嘴,哼叽:“小白菜,地里黄;十八~九,没新娘;好兄弟,全变样……”
文彬恼火又心塞,喝道:“闭嘴!杜姑娘瞎了眼,竟看上你!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我不行也就罢了,赵大侠强你百倍……”
羽欣无以置信地打断:“她看上我?你才叫瞎了眼!”
文彬一愣,后知后觉意识到杜鹃向贾小子示好是为了任务,依稀挑花暗示过几次,只差没明说。
羽欣手搭上他的肩:“天可怜见!卿卿好人儿,我也有一事想不明白,杜姑娘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撇开色,她还有哪点好?”
文彬肚里打翻五味瓶,忽略了公子哥称呼上的不尊重,闷声道:“一眼千年!爱,如果能说清楚,就不叫爱。”
羽欣嫌弃地将他拍飞:“一句话,色~迷心窍!看看哥,哥的色强她许多!”
文彬气歪鼻子,横眼欲骂,却刹那僵住——半明半暗的光线中,某少气质大变,美的令人忽略其性别,只能注意到那对海蓝色的双眸闪动温柔的光芒,原本扎着的长发散开,披落肩头、缠绕身躯,洒脱不羁中又带着丝丝颓废,仿佛春~夜的柳条,柔软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