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花恨不能翻贾小子的底牌,可笨徒这德性,知道丁点就能跳。
老半天,她编出套说辞:“姓贾的一看就是花花公子,你在这块当塌了天,人家浑不当个事儿。我娘也是见惯浑闲事的,要看不起,只会看不起他。再说昨晚黑漆麻乌的,能看到什么?为师看过A~片(真的,只没弄明白那有什么意思),要成事,那点时间成不了吧?你身上也没伤,什么吻痕捏痕一概不见,你究竟纠结个啥?”
文彬顿时还魂,后悔不已。心的话劳资若不心虚,谁晓得发生了什么?随之想起挑花是女孩,让一个小姑娘说这些话安慰自己,该死!当下挺身坐直,呐呐道:“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太差劲,一点把控力都没有。我会认真练功,不用担心。”
挑花松口气,手一翻“变”出只鲜果:“倍而甜!我马上煮菜粥,你吃饱了调息。听为师一句劝,咱们再不痛快脸上也要笑着,莫让姓贾的看笑话。”
文彬点点头,忽然心酸得厉害,哽咽道:“我、我也看过A~片,看过一次就以为什么都懂了。我满脑子想的是发财,心想又嫖又赌,肯定发不了财,就再没起过歪念。想想可笑,一个初中生能发财?我的成绩本来不错,被搞传销的老乡叫到南方,只上了两天培训就玩完了,再也回不去课堂。如果还有机会,我肯定会好好读书,考大学!”
挑花忙鼓劲:“这才对嘛。宋代也有大学,国子监。你有兴趣,出谷后弄个身份,考秀才考举子一路考上去。什么天下第一书阁、翰林院,以咱们的能耐哪里不能去,师父陪你去转悠,也过过女扮男装考状元的瘾。”
文彬执迷不悟:“我想跟杜姑娘在一起。”
挑花两眼发直,鼻孔哼哼:“亲爱的,惟有这事师父帮不了你。莫说我没本事将她绑了送给你,便是能,也不能这么干。”
文彬尴尬不已,低语:“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即成了宋代武林人,那就将咱们的迷踪门搞好,科举不去想了。哪有许多文武全才,别一样不成。”
挑花拍了下他肩:“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万事要顺其自然,山不会动,她总在那块,端看你自己能不能追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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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七少演戏能耐一流,把受冤枉的角色演的惟妙惟肖。
然而挫折令人成长,文彬不受他欺骗了,人家一步迈入成熟男子汉行列,具体表现为沉默寡言埋首练功,且对留营出外从不发表意见,只跟后头走。但赵、贾说话他是听不见的,杜鹃或挑花开腔他就从命。
挑花暗呼侥幸,多少次她想对文彬露口风,幸亏没说。特么啥没说,文彬童鞋都能一举将赵东成迁怒上。
又一个阴有小雨天,出外猎食者为赵东成、挑花、文彬。
路经悬有金陵玉凤尸身的那片空地,文彬停了下来。
乔美女的尸体已缩得如同婴儿大小,仍无腐烂迹象,可见“玉人酥”有多毒。
他扬掌遥击,隔空击断石尖,尸身落于地,若干蚂蚁陪了葬。他继续击石,响声引来一些偷窥的目光。碎石纷落,渐渐地面形成一个坟堆。
文彬在坟堆边坐了下来,心中有些空茫。
他只是一时起念埋葬金陵玉凤,这女人他根本不认识,她是为什么突然接近他,他也不清楚。生生死死在这个谷中见了太多,已经没多少感觉。他可以肯定现在有许多贪婪的眼睛盯着自己,但性命危险没有,即使赵东成和挑花没在旁边也一样:七星伴月的女弟子已经不声不吭圈住了他。
凭色~相换保护,搁以前他会觉得屈辱,这会竟有些麻木,心想我又没勾~引谁,臭丫头们自找的!他也无心用羽欣教的高招去应付,觉得恶心。
说起来他也曾恋爱过,同村白家的小翠是女孩中最漂亮的,比他大两岁,小时候老说要嫁给他,跟他一块放牛拣蘑菇,那会他认定小翠以后是他的妻,心里好得意。
哪知小翠上了初中就渐渐变得像个陌生人。等他上了初中,才知道比白翠漂亮的女孩多得是,比自己帅的男孩也多得是。他读初三的那年,白翠结婚了,没到婚龄就嫁给了镇上一个小老板,这种事在山里很多。因为和白翠许久不说话,他也没太难过,只觉得憋屈,觉得男的有钱才有一切,白翠的老公一点都不帅,就是手里有钞票。
因为有这种想法,他才会因一点小事不告而别离家,梦想白手起家闯出番事业。不料没能发财,滚到死亡谷!在谷中,最紧要的变成武功,武功差的,只是给别人吃的肉。
就因武功不如人,他差点被野丫头强了,又被花花公子戏弄。
屈辱涌动,夹着难言的自愧自厌。他觉得除了武功,自己的把控力也太差。很多人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他算有了切身体会。但他对做禽~兽没半点兴趣,只要想到姓贾的他就恼火,不是他悻悻作态,什么起了生理反应就会爱上某人,放P!他只有愤怒!那忘八蛋说的话不带一个脏字,却比什么都脏!翻译一下,无非“只要没麻烦,什么都可以干”。此人回避杜鹃、不碰七星伴月的女弟子,无关品行,只是怕惹麻烦罢了。
痛定思痛,他觉得只有杜鹃和挑花好,心想杜鹃是太年轻才会一时被贾羽欣迷惹,搁21世纪,杜鹃年十八,也就是读高三的年纪,女生谁没有发过白马王子梦?假以时日,杜鹃肯定会明白谁更合适她。
多少天的郁苦,忽地在细雨中飘散。他不由哼起一首歌:“渐起的风,在雨中流动,轻抚我面容,像呼唤我。你看往事又在空中浮现,让我带着梦,自然地在风里飘动……”
有个人出现在他的身后,他没动弹,继续唱他的歌,唱完又歇够了才站起身。
他甚至看都没看那人一眼,直接朝有挑花气息的方向走去。
细雨早已打湿他的头发,缀着水珠子,滴嗒落下来,在他身上滚动,拉出一道道像汗水般的细流。黑色短打裤湿透,年轻的俊颜有些萧索,眉带愁绪,对少女构成致命的吸引力。
站他后头的是那天声称喜欢他的丫头,尖锐地喊了声:“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