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道士怒喝一声,针反向射出。
挑花离的略远,无碍。杜鹃躲闪不及眼见要挨针,却见道士的第三只手将针捏住,细针刹那化粉。
夺魂针是铁桦木打造的,此木比普通钢硬一倍,子弹都射不进去,在后世是金属的替代品,可制作轴承、齿轮等。挑花看得分明,道士轻易将铁桦针捏成了粉!武功再高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这家伙难不成是外星人?
杜鹃不曾在后世学过科谱知识,虽也心惊肉跳,没像挑花几近呆怔。
搏命的勾当她向来不含糊,手变利爪恶狠狠抓了过去——针太细,咱换爪子上,男人的命~根子被碎金断铁的爪子抓住,不残也会失去反抗力。
没想到那玩意刹那间硬如皮做的棍,臭道士还大为享受地怪叫出声。
杜鹃心胆俱裂,她想不到什么外星人,第一反应是莫非遇上了好~色的精怪?
管你是精怪还是真仙,杀!在道士想趁机抓住她时,她飞掠后退,才一退又和身而上,攻向道士的两眼。
这回道士没护住眼睛,似乎拼着被抓瞎也要把她捉住。
杜鹃不够胆被他捉住,急朝边上一闪,绿裙被道士扯下一大块。
绿裙之下是丝服,不是丝绸的丝,是千目雪蛛丝,摸着柔软,扯不断。但她不敢赌眼前精怪能不能撕开,这本是她的另类武器,织成带孔花边衣。妖女不知羞,见道士盯着她的那儿看,索性左右~腿~分开,发出一声娇呼。
道士立即扑过来,她毫不客气将毒针射向他的邪眼。
距离这般近,道士绝无躲开的可能,针却似遇上一阻墙朝后反射,道士的手也一把捉住了她的腿,这下完了!
夺魂针虽是杜鹃泡制的暗器,奈何此毒是她缴获的,没有解药,故此她向岩姑讨了万应解毒丹。此丹不是针对性解药,挨上一针,总要盅茶功夫才能缓过来。这会被怪道捉住脚,无法躲,她银牙一咬凶性大发,拼着不要命,双指插向道士两眼。
不料道士先一步放开她,且将她推了出去,语带怜惜道:“美人如玉,有暇大煞风景。女施主不要徒劳反抗了,且随贫道修双仙合参去。”
杜鹃娇笑一声媚眼横飞,小蛮腰微扭,如鬼魅闪到他身后,飞踢其后~庭!
这一招,是她对敌中从来没使用过的阴损招。
话说宋国风行“三寸金莲”,即女子要将天足缠成又丑又臭的小脚,以迎合男人变~态的爱好。武者靠武力立足,不可能缠走路都成问题的残废脚,此为江湖女最显眼的标志。杜母婚后被秀才丈夫和婆婆嫌弃,原因之一是长着天足。你说婚前就该知道?不会,弄双假小脚又不难,为免被歧视,江湖女做假小脚的多着,还可充当另类武器。比如杜鹃,脚踏的是一双用铁桦木雕成的“三寸金莲”,身穿一条越往下越密实的喇叭状垂地蛛丝裤,将天足和假足都掩住,两只“金莲”射出去便成利刃,让人防不胜防。
然而她射出的足刃与夺魂针的一样,射入怪道的身体后又弹了出来。
道士大叫一声,冒出的话越发露骨:“小娘子,你自个来,道爷就中意你这调调!”
“给你!”杜鹃暴喝一声,另一只利刃直朝道士的面门飞去,自己贴地滚动,拣起地上的“三寸金莲”。
她知道足刃肯定无功,道士似乎只有两眼是弱点,偏又攻不进去!
怎么办?她心一横,返身时掀起衣衫,不期看到方才射出的“金莲”在道士的手中化成碎粉。三寸假小脚比细小的夺魂针显眼多了,惊的她眼神一晃。
道士则两眼死盯着她颤悠悠的峰团,砸唇道:“娇花半开妙得紧!过来!”伸手去扯杜鹃的绿衫。
有一刹那杜鹃想秽语相勾,又急时刹车:道士明显中意外贞内媚的女人,若用浪言浪语作武器,很可能勾动他的杀机,一招打发她上西天!
她急做掩衣状,绿衣无风而起。道士上勾,一把扯手中。
杜鹃似被带过去般欺近,手一翻举足刃拼尽全力再刺他的双目!不料到他眼前不足寸处时,竟被陷住,仿佛插~进一团粘性很大的淤泥中。
她只得单足点地朝后急退,心道没得打了,只能拖时间让挑花逼出舒筋散再作计较,于是发出一声好似杜鹃泣血的啼声。
挑花闻声一飘远循,早在看到道士能将铁桦木针捏成粉时,她就成了掠阵的,企图找出漏洞出奇制胜,奈何忘八蛋一力胜百巧,惟有趁杜鹃还能顶住时先逼出舒筋散。
杜鹃的轻功比道士高许多,灰了心反倒游刃有余,忽前忽后朝道士发虚招。
怪道盯着她忽隐忽现的私~密处,眼珠子越来越红,发了疯般东扑西扑,却硬是捉不住,急得直叫:“你跑不了,别惹毛了道爷!”
忽地他狂吼一声,双掌一错带起强劲掌风,将杜鹃逼向石厅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