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法阵边缘。
这里的地面刻着一圈细密符文,泛着微弱蓝光。他不敢再退,怕触发什么机关。阿箬也贴了过来,两人再度背靠背站定。
“还有多少药?”他问。
“一瓶半。”她答,“但洒不出去。”
“等等看。”他说,“他们总会露出破绽。”
话刚说完,对面六个黑衣人突然同时抬手。
刀尖朝下,插进地缝。
紧接着,他们齐齐踏前一步,动作整齐得像一个人。
压迫感瞬间拉满。
萧景珩握紧折扇,指节发白。
他知道,下一波攻击会更狠。
果然,六人同时出手。
三把刀封他上盘,两把逼他下路,最后一人绕后突袭。阿箬那边也是五人围攻,软鞭刚格开一刀,另一把就已逼近颈侧。
她只能低头缩肩硬扛,外衣被划开一道大口子。
萧景珩想救她,却被逼得连转三圈才躲过连环斩。他喘得厉害,胸口像被石头压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阿箬也好不到哪去。她左腿受伤,移动受限,全靠鞭子远距离牵制。可敌人越来越多,根本不给她喘息时间。
终于,在一次格挡后,她手腕一软,鞭子差点脱手。
萧景珩听见声音立刻回头,看见她踉跄了一下,赶紧扑过去把她拽到身后。
他自己也快到极限了。
双腿发抖,手臂酸胀,连抬扇子都要用力。
可他还站着。
阿箬也咬牙撑着,一只手扶着他肩膀,另一只手仍握着鞭柄。
敌人再次收势,围成半圆,堵死所有出路。
没有人说话。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厅堂里回荡。
萧景珩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瓷瓶。瓶塞松了,一点黑色粉末漏在掌心。他没管,只是把它重新塞紧,放回怀里。
阿箬盯着对面的人,忽然开口:“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没人回答。
她冷笑:“不说也行。反正我记住你们的脸了。”
她说完这句话,突然往前踏了一步。
萧景珩一把拉住她。
“别冲动。”
“我没冲动。”她盯着前方,“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今天的事,我会还回去。”
对面依旧沉默。
然后,最左边那人缓缓举起刀。
刀尖指向萧景珩。
其余五人同步抬手。
战斗,即将再起。
萧景珩深吸一口气,抬起折扇。
阿箬握紧软鞭,站到他身侧。
六名黑衣人同时迈步。
刀光闪起的瞬间,萧景珩看见阿箬的袖口渗出血珠,滴落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