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继续问他问题，他都会很耐心的回答我。那种感觉就好像…恩，我是病人而他是医生。

这种诡异的相处模式在两个人出现后有了改变，但其实我一点都不希望这样的改变。

这两个人，一个是教主的心理辅导员，另一个就是教主。

教主顶着刚睡醒的鸡窝头出来散步了。

他停在画家的旁边指着我手里的画问画家：“你画的是什么？”

画家不厌其烦的又解释了一遍。说这是蚂蚁看到的半个蝴蝶，那是仰视角度看到的西瓜虫，还有是………

教主听完问画家：“那你可以画我吗？”

“当然可以。”

听了这话我赶紧拿出画家的笔和画板交给他。画家之前狂躁发作拿画板砸自己的头，用笔戳自己的眼珠子，弄得现在这些东西都不敢单独交给他了。

画家开始动笔，他画的很快，用了很多种笔法，我没有专门研究过这个，只能笼统的这么说。

花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吧，画家停了笔，说：“好了。”

他把作品展示给我们看，我照样的还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懂。虽然知道他画的是教主，但完全看不出来。好吧，也许是我智商低。

我听见教主问画家：“我为什么没有穿衣服？”

“你不是裸着的吗？”

“……”教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一下，说,“你真了解我。”

精神病人的世界果然不能理解。

我和教主的心理辅导员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两个危险型患者在谈天说地。这个“谈天说地”我不带引号是因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谈、天、说、地。

教主问画家：“你为什么喜欢画画？”

画家说：“天很蓝，草很绿。”

教主又说：“恩。不过我不喜欢鱼。”

“红色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你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我敢肯定！”

……

他们越聊越热络。

这事让我很不理解，我和他们两个其中单独一个聊天的话我是听的懂的，他们的逻辑甚至很清晰，思路组织也很完善。可为什么…？

我随手召来一个护士，让她看着两个病人。我要去封老头那里问问他。

封老头在睡觉，在他的办公室的里间的小床上。他睡觉会吧唧嘴，像是嘴里有东西似的。

我过去摇醒他。

幸好他没有起床气。

我把刚才的情况告诉他，希望他给我一个解释。

“封老师，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人家两个聊得很开心，你就让人家开心的聊呗。”

“可他们前言不搭后语啊！”

“温华，他们的聊天为什么一定要你听的懂呢？”

“我是苗禹(就是画家)的医师啊。如果我听不懂我怎么治疗他？”

“那照你这么说，我也是陈落的主治医师，我为什么不纠结这个问题呢？”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我心里教主是不一样的，他不用像画家那样让人操心，因为教主他不会自残，他只会“发展”自己的邪教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