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都愣了一下，寻思着这是当场唱票的节奏吗？

拆掉的精美信封被很随意地仍在一边，脚毛只用了半分钟不到就扫完了四张问卷，只见他轻轻嗤笑了一声就把问卷往桌上一放，然后翻开他的笔记本电脑，在桌面上建起了文档。薛梓桥站在那里偷偷地去瞄放在最上面的那张问卷，结果发现就是他自己的，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眼角余光一扫就看见旁边的少爷扬起眉毛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于是谢梓桥就更郁闷了。

顺带一提，谢梓桥每次站到少爷身边就已经足够郁闷的了！

小吴同学和小希姐站在脚毛的另一边，看着他在文档里拉出一个3乘4的表格，然后往左边那列填上了他们四个的名字，中间那列除了最上面是谢梓桥，下面三个都是佐希，然后他就伸手从桌子旁拿起那些问卷，一边看一边往最右边那列录入歌曲的名字。

那笔记本是连着会议室的电子屏的，他录入完毕之后就把结果放到大屏幕上给所有人看。刚才偷偷摸摸去瞟问卷的俩人真是白费了那个劲哦。

“你们先自己看下吧。”脚毛漫不经心地对他们说。

表格里的答案一目了然——佐希选了谢梓桥，谢梓桥选了佐希，少爷选了佐希，吴雪亭也选了佐希。

不可不说是个于人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的结果。就连佐希自己也这么觉得。

会议室里静默了一会儿，坐那儿翘着二郎腿，露出一腿脚毛的男人发声了：“怎么样，你们两个，要不要改改。”他指的是吴雪亭和少爷，因为他用鼠标在他俩的名字上晃了几晃。

脚毛的意思和他们的意愿一样简单好懂——他们都想选佐希这是因为佐希实力强劲发挥稳定曲风宽广，绝对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但是如果他们在比赛前定好了搭档就能规避不确定的因素，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也像佐希和谢梓桥一样选择了对方，就可以确定好合唱的曲目，开始配合练习。如此一来，他们四个不用等到比赛那天，即刻就能够分成两个TEAM，Fight on！

可是脚毛听到的却是异口同声的一句“不要。”

冷静不带情绪的，但是语气无比坚决的，不要。

脚毛又笑了下，这与其说是笑，不如说只是扯起了一边的嘴角，在他粗犷的脸上显出了一种嘲讽的意味。

“哟，这可怎么办？”

他却是回头朝向了佐希，摊着手露出为难的样子，眼神却透露出他的毫不在意。

其实这波选手里，他最欣赏的也是佐希，不过嘛身为一个编导，节目越好看他才越满意，所以他此时的语气里，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佐希摇着头笑，也摊手，表示“不知”。

脚毛咳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方才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会儿收敛了不少。

他说：“很好，你们这么为难人家佐希，变相的也是在为难自己。下场比赛的规则你们都清楚了吧，有不清楚的吗？”

四个人都摇头。

但他还是说：“为了以防万一呢我再和你们强调一遍——二对二PK赢的人，两个都晋级，输的再PK，再输的就要走人，明白了没？”

四个人又都点点头。

“很好，我刚刚给你们指了条省事儿的明道儿，你们‘不要'，那么现在的结果就是这四首歌，你们每一个人都要练。排列组合学过没？知道你们到时候会有哪几种组合吗？我告诉你们，是三种，也就是说，你们到时候挨着和谁组都有可能。”

说着他拖过椅子坐回电脑前，又在文档里拉了横三纵四的表格。

第一行代表第一种情况：佐希和谢梓桥VS吴雪亭和少爷。

第二种情况是佐希和少爷VS谢吴。

第三种情况是佐希吴雪亭VS少爷谢梓桥。

第二列和第四列都空着，代表他们要唱的歌。

“清楚了没？这就是所有的可能性。剩下半小时给你讨论，到时你们唱什么歌，把歌名给我填进剩下的空格里。”

说完瞟了眼手表，然后就起身走了，边走边从口袋里摸出包烟，抖出一根，叼在嘴上出去抽了。

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填好了表格，等脚毛回来收卷子，哦不，看结果的时候，他们都在讨论合唱歌曲歌词分配的问题了。

脚毛看他们效率挺高，气氛也不错，没显出有什么矛盾的样子，兀自点了点头。

他坐下，看着填完的表格，左手捏着下巴，右手的食指一下一下地扣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候的惯常姿态。

他把到时现场会出现的这三种可能打印了四份，在会议结束之后给他们一人一份。同时他把他们的问卷装回那个银灰色信封，还给了他们。

原本只需要准备一首歌曲如今却要准备两首或者三首，但是他们似乎乐此不疲。

最终彩排的时候脚毛凝视着台上这四个年轻人，右手夹着香烟从嘴边移走，吐出烟圈的时候他微微眯了下眼睛。

不知道他们发现了没有。

如果到时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他或者她会不会后悔没有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