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是被肚子疼醒的,他连忙爬起来去了厕所,蹲了好一阵,才捂着肚子脸色发白地出来。
眼看着又要到训练的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又开始痛了。
他弓着腰,额上冷汗涔涔,只觉得小腹里像是有只手在胡乱抓挠搅动,一阵阵尖锐的坠痛让他眼前发黑。
“李翠玉!”方昊扶着墙,大声朝里面喊。
李翠玉从方昊起来的时候就听到动静了,听到他喊自己,才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出去:“你这是怎么了?”她好心的问。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你中午的豆角,是不是没有炒熟!”方昊冒着冷汗质问她。
李翠玉皱眉:“那一盘都被你吃了,我一点都没尝到,你吃的时候,难道没发现没炒熟?”
方昊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腹部的绞痛似乎更厉害了。
他瞪着眼睛,却有点接不上话,这家里一般有肉有蛋的菜都是他吃的,哪里会想到给李翠玉也吃点。
加上他吃饭本身就快,囫囵吞枣,哪里会去细品豆角熟没熟。
关键是以往李翠玉做的菜,也从没出过这种岔子啊!
妈的!最近怎么就这么倒霉!
“你...你给我等着!”他最终只能恶狠狠地撂下一句没什么力度的狠话,捂着肚子,佝偻着身子,几乎是挪出了家门。
冬日的冷风灌进他汗湿的后背,激得他一阵哆嗦,腹部的绞痛被寒风一激,似乎又有了加剧的趋势。
他不敢耽搁,强忍着不适,步履蹒跚地往营区赶。
上午他低头捂着脸,下午又低头捂着肚子,配上他那张五彩斑斓的脸和怪异的步伐,又成了一路引人侧目的存在。
有人看他脸色煞白,倒是好心的问了句:“方副团,你这是怎么了?”
方昊脸上都是冷汗,被风一吹冰得发麻,他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没事...吃坏肚子了。”
问话的人看他这副强撑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眼神里带了点同情,摇摇头走开了。
好不容易挪到训练场,远远就看见徐稷负手站在队伍前方,身姿挺拔如松。
方昊心头一紧,下意识又想低头,但想到上午的教训,还是强迫自己抬起头,挺了挺佝偻的腰,只是这个动作让他腹部又是一阵痉挛,疼得他眼前发黑。
“徐团。”方昊朝徐稷喊了声,努力抑制住反胃想要呕吐的感觉。
徐稷看到方昊惨白的脸捂着肚子的时候,眸色微深了些。
他睨方昊一眼,淡声道:“方副团今天的状况不少。”
“我....”方昊真的是有苦难言,他正想说话,突然肚子又一阵翻滚,他脸色瞬间就变了,瞬间憋的脸都白了。
徐稷皱着眉看他。
马上就要集合了,但方昊实在是憋不住了。
“徐团,我,我要请个假,不行!我先去趟厕所。”方昊说完,顾不上徐稷的回答,就捂着肚子跑了。
看着方昊狼狈逃窜的背影,徐稷的眉头皱得更紧。
队伍里的士兵们面面相觑,有些想笑又不敢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一个下午,方昊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厕所,还没忍住吐了两次。
不知道是不是他厕所跑的太多了,还是吐了染上了味儿,还是某一刻是不是没憋住,感觉他身上都有股难闻的味道。
每次和他离得近的士兵,都忍不住屏气。
虽然这些人都掩饰的很好,没有光明正大的对他流露出嫌弃的表情,但方昊作为一个副团长,在所有士兵面前丢这么大的脸,已经足够让他无地自容。
这边,童窈把瓜子给李翠玉:“活该,这种男人就是该这么收拾他!”
李翠玉其实还有点害怕,怕把方昊逼急了万一又打她。
童窈问她:“你按照我教你的话说了吗?”
她说的是让李翠玉一定要在方昊面前提,她的伤被家属院里最大嘴巴的婶子看到了。
这部队什么流言都传的快,方昊若是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方副团长在家里是个打老婆的孬种,就一定不敢再轻易动手。
也算是李翠玉一种自保的方法。
李翠玉忙点头:“说了,我说了的,看得出来,他也很害怕被别人知道。”
童窈嗤了声:“他当然会怕被别人知道。”
她朝李翠玉看,想看她有没有小小报复方昊后的快感,却发现,她眼底更多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麻木的茫然。
童窈把瓜子放下,叹了口气才开口:“翠玉嫂,你被方昊打的事,被我说漏嘴让徐稷听到了,但你放心,如果你没有想闹到离婚的地步,这件事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李翠玉相信童窈,所以也相信徐稷,点了点头:“我,我还在想。”
童窈见状,把徐稷给她说的话说给李翠玉,“所以翠玉嫂,你如果下定了决心,完全不用担心离婚的事,徐稷和上级都可以帮你,可以帮你争取属于你的权益。”
李翠玉怔愣了下:“真,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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