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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不见归人 > 第九章

第九章(1 / 1)

 后来事情就变得简单。木子南和整个武林与异教浴血奋战,华素西依旧在仙境里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如她所料,蛊王没多久就出现在中原,遇之即死的情况持续了很久。于是武林一干人众帮派携能上台面的弟子一起,对付这毒虫,以不见得过于惨重的代价让西域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陆玄的胳膊中毒只能截掉,木子南在床上昏迷了近一周又不见踪影。管家由于自家小姐压根不回木宅的恶劣行径,对于木家能否还有继承人这个问题甚是担忧。然而,虽不明白木子南一夜顿悟般的突然拼命,也只是由着她去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华素西的狗鼻子终于在烟雾缭绕中,开始失去嗅觉。她打开木门,终于舍得让阳光照进这间屋子。疲惫地闭上眼睛,小心地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又似一个关押多年不见天日的鬼。

她叹息一声取下暗格中的小盒,看着里面安静躺着的药丸。笑笑:“真没想到炼药也能炼到要吃药的程度。”她手在胸口虚抓了一下,感觉因药效重新回到身体里的力量,又摸摸颈上的挂绳,这才安心地回了房。依旧紧闭了门,一边喃喃说:“还差一点,最后一点,我就可以出去了。”于是在女鬼般的脸上缓缓勾勒出一个微笑,摩擦着挂绳,才又坐下。

门再一次被推开的时候,萧白对眼前女鬼脸上闪亮的眸子吓了一跳,心想:这丫不是回光返照了吧?

华素西知道自己脸色不好,猜到萧白的想法,努力让自己笑得更像个女鬼,幽幽地说:“萧白,你来陪我了······”

萧白顿时安了心,这丫神志还清楚,看样子这返光还要再返很长一段时间。而事实证明,华素西这幅鬼样子的点睛之笔,真的是因为药效太强的缘故。不过她倒是不担心,药效会一次比一次弱,直到最后对她再无作用。到时候,也离陪华夜权没多久就是了。

萧白见几天吃好喝好勉强有了个人样的华素西,冷笑道:“您可真出息,青石那傻子对付一大群压根没药可救的病患快急疯了。您这仙境似的烟雾缭绕倒是清闲。”

华素西慢悠悠地品一口茶:“那你不回去压场子。”

“吨位不够。”

“得,”华素西眯着眼打量着已藏不住锋芒的小子,“十天,我教你十天。十天之后滚远点,是死是活我不管了。”萧白的脸已褪尽了稚气,隐隐透出点点凌厉。他很聪明,华素西知道。十天,足够让他领悟,她要做的只是补给他一个升华,剩下的,只能在刀光剑影中等待一瞬间的顿悟。

她在心底笑笑,只是聪明却并不精明。华夜权从不用掩饰他的锐利,是因为他的利在那个时代几乎无人可挡,他追求他想要的,精明近乎狡诈。而有人看尽繁华一世隐居,是因为知道漫漫浮生过于夺目的总会最先丧尽一切,这样的人,英明。而萧白,一个少年的狂与傲,只是为展示自己无处施展却早已绽放开花的才能。不可否认,他的确有实力,却仍是少年。

随手摘了院中一片叶,华素西真正的教授,便从薄页划破萧白衣襟是开始了。

木子南中途回来看一眼,冷冷地抱着胳膊,然后自己拿了华素西房中的药擦了伤,排了毒,不久又离开了。

到随后一天,华素西取下墙上已经挂习惯了的霜剑,干净利落地虚晃过萧白的脖子。然后拿了随身的药,和萧白一起上路了。

胶着的战局从两人加入开始终于变了。并不是说两人改变了什么,只是时机到了,而他们加了最旺的一把柴火。

之后西域退兵,供奉了无数财宝,终于消停。

而华素西很久很久以后,才敢在在独自一人的深夜里,真正握住胸前的沈字,哭着念一个人的名字。

沈奕于她,痛得太狠。她可以偶尔再看见木子南时想起甚至谈谈华夜权。而沈奕的伤,却是看也不能看,任伤口周围围满蚂蚁日益腐烂。

终于有泪可以突破重重愧疚盈满眼眶,流了满脸,很久没有停下来。——很久以后,她终于可以原谅自己无心的不算过错的错。

后来木子南和华素西之间的关系似乎终于断开了。不必再抱着共同的记忆却独自舔着各自的悲哀,也终于可以不再一边受道德和往日羁绊的束缚假意关心,又一边拥着怨恨。

——看起来,本该解脱而被自己牢牢套住未逃出的人,都放下了。

陆玄曾希望过华素西留下来,而华素西终究还是回了华奕谷。陆玄的野心太大,为她断一臂,已是仁至义尽。对他来说,再深的一见倾心,也就到此为止了。再在一起,对谁都是折磨。

黑色药丸的副作用也日益报复在华素西身上,干枯的黑发终于变得灰白,手轻轻一扯就能掉下来一大把的地步。

听说陆玄成了武林之主,木子南实力几乎到了武林之后的地步,然而这两人,却并无什么交集。

木子南遇刺而亡的事传到谷中,武林之中却并没有什么风浪,大概木子南的死也是和陆玄有关了——毕竟,野心太大。

华素西吩咐萧白出谷好歹把木子南的遗体要回来,别到死了都还不回木家。

萧白看着躺在椅上看了几天雪的华素西,让青石照顾好还是下了山。华素西让青石拿下暗格里的木盒。青石拿下却怎么也不肯递给她。华素西不在意地笑笑:有一天,青石也是会变聪明一点的。

她用很久不用的嗓子嘶哑地调笑说:“盒子里是糖,很甜的,你要么?”

然后在青石拿着盒子负气离开后,从纤尘未染的白衣中拿出当年最后一粒,用颤抖的手喂进嘴里,却再也不会有力量回归的感觉。这奇药并没有其他用处了,她只是想再去冰湖看一眼罢了。

华奕谷外的雪,始终飘着,见证这一世的悲欢离合,没有停过。

再后来,冰湖封了两个人,一个容貌俊朗,一个却满脸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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