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日子很缓慢,早上五点便起了床,看了下窗口,还是沉寂在黑夜中,飞虫也绕着街头的路灯转个不停。想不到的是,房子后面的田地人们已经陆陆续续在耕作了,走近问了才知道是早上要整理蔬菜拿去集市上去叫卖。
帮不上忙的萧雨衔着一根有点枯黄的狗尾巴草站在已经废弃的白菜地上,看着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看着老人身后站着的小孩,鼻子一阵酸。他们的儿女他们的父母或许为了赚更多钱不得已离开了这片天地,可就算是给予了他们富足,也是一种亏欠。
不一会,因为太阳的渐渐升起,东边的天空像是打翻了颜料罐,颜色有些深浅不一,知了也开始叫了,那一刻才真正觉得夏天来了,一个真正的夏天。
老人们也稀稀疏疏的离开了,留下了几个小孩在田地里玩耍。并不是想象中的沉闷,小孩们活泼天真,结队的走到小溪旁,拿起自己制作的筛子开始了捕鱼之旅。
夏天的早上其实还有点冷飕飕的,因为不放心小孩,所以也凑了上去。
他们人手一个筛子,伸入一些长了小草的地方,不一会就有几条小鱼入手,拿了个别人丢弃的饮料瓶装了点水,把小鱼放进里面,便足以让他们高兴一整天。
看着正乐呵的时候,一个皮肤有点黑,眼睛却大大很有神的小男孩拿了个小筛子塞给了萧雨,又拿起另一个筛子捕鱼,小小声的说道:给你。便急忙走去另一个捕鱼点,呆了下,看着那个小孩紧张的神情,萧雨笑了笑也脱了鞋袜,卷起裤腿下了水去。
由于技术不佳,忙活了半天,连条小鱼的影都没看着。正要气馁时,刚才那个小男孩从他那饮料瓶里倒出了几条小鱼装进了另一个瓶子里,踏着小溪水走来,不时溅出几滴小水珠,在阳光下有些刺眼,却是温和得让人舍不得破坏着一朝一夕。
那黝黑却胖嘟嘟的小手把瓶子递过来,倔强得可爱。
萧雨蹲下去,对他笑了笑,拿起那个瓶子:“谢谢,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没有回答却说了句不搭边的话:“没事,下次我捕多一点给你。”
我笑了笑,摸了下他的头:“好,下次我帮你拿瓶子,捞鱼就给你包了。”
他尴尬的摸了摸头,垂下头说:“好。”
这时已经是七点左右了,老人们赶集也回来了。可能是孩子们总在这一地点玩耍,老人们给田地浇完水便往这边喊名字。不一会,一些稍大的小孩便急匆匆跑了过去,挨骂声随之而来,不久却又传来了老人与小孩的笑声,声声爽朗。
转身,只看到小男孩还在这,其他人不都走了,便问:“你怎么不走?你爷爷奶奶呢?”
那小男孩摸了摸头,有些出奇的爽快,:“我年龄还太小,学校不招我,爷爷应该还在集市卖菜呢。”
我又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没事,我陪着你。”
不久,小男孩把瓶子放下,转身上了岸,拿出了一个多类似装鱼的小笼子。对我摆了摆,很自豪的说:“我找点螺子,中午让爷爷炒,然后请你吃饭。”顿了顿又说:“你不是城里来的嘛,应该没吃过。”又习惯性的摸了摸头。
我笑得很开心的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