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人和人之间,也不是单纯的进行几个仪式。不管做什么,都是需要感情基础的。你知道么?”
“不知道。”鸦果断的摇了摇头,又一脸期待的笑了起来。
这回答真是无懈可击。
白小姐也笑了起来,等了半天才想起来,“你想吃点什么?”
“没什么想的。”鸦笑得更厉害了,“白瑾。你原来对我不这么好。”
白小姐觉得有些尴尬,恼了,“我说了我不记得了,也不会是他。”
鸦忙拽住了她,“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他。”鸦似乎反而高兴了起来,“要是换过来。想轮回的是我,你会跟着我么?”
“不会。”
“为什么?”
“想不到理由。你好吃懒做,而且没什么意思。我是说你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你一天到晚想干什么。撇下你还来不及呢。”
白小姐边吐糟边编排着鸦的缺点,鸦倒不见生气,趴在桌上往前攀了几步,抓住了一颗玉石在桌上画来画去的消磨时间。
白小姐就停下了自己的编排,一巴掌把鸦手上的东西打落了,“再画,桌子还能要么!”
“我高兴!”鸦一回头,龇牙咧嘴的笑道。
白小姐又被他堵得没话了,提着鸦把他丢到了窗台上,擦着被他刻得一团糟的桌子,训斥道,“反正你说了要陪我最后一段时间的。那就我说了算。你不许老爬桌子,不许破坏东西,不许挑食,不许欺负人,不许……”
鸦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光看着白小姐,白小姐把罗列了半天的条款不许完了,见鸦还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有点心虚的问道,“你在听么?”
鸦摇摇头,又笑。
白小姐心想自己的选择怎么就总是错呢。见这老乌鸦总算严肃了一点,欣喜的凑了过去,鸦攀直了用两腿立在窗台上,伸手招道,“你过来。”
白小姐顺势就凑了过去。
鸦胳膊举高了一点还是没瞅到白小姐的后脑勺,便用手搂着白小姐的脑袋往下压了压,“不许动。”
白小姐不知道他又搞什么名堂,还是老实的没有动。鸦乘白小姐没动,又刺破了指尖,几滴猩红色的血液凌空窜入白小姐脑后已十分显眼的血符之中。
鸦这才送开了白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凉凉的。你又在搞什么鬼?”
鸦搓了搓手指,翻身一转,面向太阳,“你猜啊。”
这口气。
白小姐一点想知道的心情都没了。
——
虽然鸦把谈情说爱的过程简化到一个又一个顺理成章又无必然联系的框架之中。
应白小姐的“临终”期望,他们还是经历了这些,只是他们所经历的与期待有了不少偏差。
鸦的自大又理所当然的特性,总是让本来有点小情怀又有些温暖的感觉荡然无存。
简单点说,白小姐在遇到鸦之前,就没有遇到过一个像他这么会扫兴又让人无可奈何的人。
妖怪也不曾有过。
白小姐无数次抗议过鸦在筹划与她一同的电影的时候,最后总是以包场的结局来解决选座位的困难。
这第一次十足让白小姐目瞪口呆,即使鸦在她的生活中已经足够的偏离常规。
白小姐望着空无一人的放映厅,回头看看一脸你怎么还不感激涕零的老乌鸦,谨慎道,“咱们。走错地方了吧。”
鸦有些不耐的摇了摇头,“昨天忘了问你想坐哪里了。”
“所以呢?”
“所以还是你自己选座位吧。”
白小姐瞅了瞅屏幕上摇摇晃晃打出的片名。
没错。
片子的确是白小姐想看的恐怖片,但是她并不想在只有两个人的电影院看。
鸦看白小姐挑了个地方坐下了,这才在白小姐的身边也坐下了。
白小姐盯着电影发呆,剧情依然并不怎么吸引她的注意力,于是没多久她就开始注意鸦的表情。
显然,鸦的表情比影片本身要有趣多了。
我想,白小姐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有太多的机会再看到一个人,正襟危坐,看到影片里或是恐怖或是血腥或是荒诞的镜头只会笑了吧。
是那样的皮笑肉不笑。
白小姐觉得,与老乌鸦一起看恐怖片真是太不明智了。
事后白小姐问鸦,“你看得那么认真。觉得片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