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晷从外面的树上瞬间移动到月姬床前,他不假思索地抱着她飞往天池,与她盘坐在天池上方,然后缓缓沉入水中,天池的水冰凉刺骨,但却奇迹般的减轻了她的痛苦。
但她坚持不到一会儿便有了溺水的症状,他皱眉,自己非凡胎□□,自不怕水,可她现在终究是个凡人,哪能在水里自由呼吸呢,看着她渐渐失去意识,他靠近她,温暖的嘴唇贴在她冰凉的嘴唇上,为她渡入金色的气体,渐渐的她的身体变暖了,她将手缓缓地搭在日晷的脖子上,舌头巧妙地进入日晷的嘴里,日晷突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柔软的舌头像一条小蛇一样在他嘴里扭动,他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曲曜……”随着她的一声呢喃,日晷不由得苦笑,曲曜,就是那个把你弄成这样的人吗?
月姬足足在水里呆了半个月,日晷看着她蓝色的眼睛,还有胸口蓝色的月亮,大喜。他抱着她离开天池,飘在空中,他伸出双手给了她一片阳光,久违的温暖让她醒了过来。
日晷拉着她到天池旁,示意她看水里。月姬弯腰看着水面,不敢相信那是自己。与之前变成魔的那种丑陋样貌截然不同,水面的她美得惊艳,蓝色的眼睛、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波浪般的长发……
“这才是原来的你!” 日晷感叹道。
“可是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天池的水加上我为你输入的神息,你已经度过入魔的阶段了,你现在不是魔。”
“那我是什么?”
“你现在是女娲后人。”
月姬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女娲后人她是知道的,这是个神圣的身份,她为自己不是魔而庆幸不已,转念又想若是曲曜知道该做何感想?他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日晷站在他旁边,也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月姬以后要走的路,又变得沉重起来,女娲后人……远不止于此。
回到山脚的小木屋后,日晷开始教月姬修炼内力、法术、剑术,看着她一天天变得坚强,他也欣慰不少,她现在还没到靠意念对敌的阶段,贸然使用意念,只怕是又会出现百花村的事情。
百花村成了月姬的一块心病,她经常会被那些画面惊醒,修炼时还因为那些回忆险些走火入魔,日晷深知百花村是她永远的障碍。
这日,月姬提议去市集买些东西,他们这里什么都没有,连衣服都是原来身上那套,颜色都褪了不少。于是她和日晷早早便出门了,他们像普通人一样走着去集市,这一路上,他们都成为焦点,女子比天上的仙子还美,男子则俊美得让人挪不开眼,这一高一矮,简直让大家羡慕到了极致。
到了集市,月姬什么都想买,可是无奈发现自己没有银子。当她正愁时,日晷从兜里拿出一袋金子,月姬瞪大双眼,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世间之物,我想要便可得,这不过是山里的一种石头罢了,我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月姬兴奋地抢过金子,开始了毫无节制的买东西,她买得最多的是衣服,给自己买了几身颜色较清新的衣服,又给日晷买了几身白色衣服,俩人开心地在集市上来回逛着。
突然,她像被定住了似的,完全无法挪动脚步,她痴痴地望着人群中的那个人,嘴里艰难地喊出:“娘……”
云衣看着身材和外貌稍有变化的月姬,泪水突然止不住地流,她越过人群奔向她,“姬儿!”
俩人紧紧抱在一起,文易天也开心地跑过来,准备和她们抱在一起,燕碧宁用剑拦住他的身体,“哎!哎!哎!男女授受不亲!”
文易天尴尬地看着她,嘟嘴道:“我只是太兴奋了嘛!我们找了大半年,可算是找到月姬了。不过……才半年,你竟变得这么……月姬……”文易天痴痴地看着她,燕碧宁对他这副花痴模样简直是鄙视至极。
月姬放开云衣,所有的委屈都化作泪水流了出来,云衣心疼地抚摸她的头发,“姬儿,你受苦了!都是娘不好,娘没保护好你。”
“不怪娘,都怪女儿太任性了。”
文易天警惕地看着他身边的白衣男子,他从未见过这么英俊的男子,“你是谁?”
月姬笑着向大家介绍,“娘,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他叫日晷。”
“日晷……”云衣若有所思的看着日晷,这个人高不可测,可凭她的修为又看不出什么端倪,她示意燕碧宁,燕碧宁试图用五彩镜一探究竟,却也什么都看不出。
他们一起来到小木屋,月姬把她这段时间所有的经历都告诉了大家,唯独略过对曲曜的情和日晷的真实身份。
听完之后云衣跪在地上说:“对不起,我没有尽到我的责任,我的使命就是守护你,但却害你受了这么多苦。”
“没事的,娘,你起来吧。”她蹲下扶她起来。
“你还叫我娘?”
“当然了,你永远是我娘,虽然我已经知道我是女娲后人,我也知道我娘亲叫浅雨,但是你仍是我娘,你对我的好,姬儿一刻也没忘。”
云衣站起来再次抱住她,一时间感慨万分。她从怀里拿出一支笛子,“姬儿,这是你母亲的所使的神器,是时候交给你了。”月姬接过,如获至宝。
她拿着笛子一个人走进树林,爬上树,情不自禁地吹起了笛子,凄凉而悠扬的曲调飘荡在长白山山脚,山巅的沧浪似乎也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拼命挣扎,却终是无用。
“这笛子原本是这样的。”日晷打断了她,他手一挥,笛子变成了月光的颜色,飘渺不可及。
“这笛子本是神界之物,后来机缘巧合下竟然成了女娲后人之物,而今又到了你手上,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啊!”
月姬崇拜地望着日晷,“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我生于上古时期,自然知道得比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