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的朋友圈封面,一直保留着她第一次穿白大褂的照片,背景是剑桥大学实验楼。
当天,换成两人在船上接吻的合照,粼粼水面铺满粉色霞光,康桥上空的云朵是一颗心。
五点二十分,她更新并置顶了朋友圈。
【愿尽余生,许你偏爱。】
(正文完)
高中时她养过一只仓鼠,出门托付给他照顾,结果他不小心喂死了。当年的她也哭成泪人。
他能体会那种感受,身体里最深最刻骨的情感被抽离,还能有什么值得关心呢。
这个世界对她而言,不过是一片荒漠。
“可是我想讲给你听。”她仰起头,脸颊擦过他脖颈温热的皮肤,一个轻吻落在他下颌,“我听过的,都想讲给你听。”
“好。”男人悄悄红了眼,隔着细碎的刘海吻她额头,气声轻如耳语,如叹息,“你讲,我听。”
康河上唯一的一艘小船,载着温柔的故事游向落日晚霞,那是她仅剩的,只愿给他一人的浪漫。
*
婚礼前一周收到婚纱照成片,婚礼用的几套高定也送来,都放在顾鸢的新房里。
新房三室,只留了主卧和儿童房,大横厅改造成书房一体。客卧用来当衣帽间,足够摆下她的四套礼服。
她依然住在租房,祁景之每晚都过来睡。
今天裴樾生日,顾鸢做了一天手术,实在不想动,便让祁景之一个人去。
九点多他打电话来,那头喧闹嘈杂,好不容易才辨认出他的嗓音:“老婆……”
顾鸢眉一皱:“你喝醉了?”
“没有,没喝两杯。”男人大着舌头拖着音,连醉腔都显得特别乖巧,“老婆我想你了。”
周围一阵起哄。
“悠着点儿,寿星还在呢!”
“考虑一下寿星的情绪好不好?”
“哎哎裴少你去哪儿?”
“老
子去跳护城河!”
“你跳,我不陪你跳。”某人醉醺醺地添油加醋,“我有老婆。”
“草!”
“谁去把他嘴缝上?杀人啊。”
“裴少,祖宗,千万别想不开,大好人生不精彩吗?干嘛为个女人弄成这样?”
“你不懂!”
对面一群醉汉,顾鸢耳朵都快被吵炸,直到有人接过祁景之手机。
是在龙鸣阁有过一面之缘的陆西辞:“在蓝岛吗?人给你送过来。”
顾鸢报了租房的地址。
十多分钟,陆西辞摁响门铃,顾鸢开门,和他一起把人驮到卧室。
同行的还有薛娆。
安顿好祁景之,薛娆才朝她打招呼,还加了微信。
祁景之在房间唤老婆,顾鸢叹了叹,没好气叫他等着。
薛娆笑着说:“男人喝醉了是很烦,陆西辞以前也那样,我就怕他今天激动喝成个傻子,才非要跟去。”
陆西辞搂过她腰:“我什么时候喝成傻子了?”
“傻子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傻子。”薛娆瞥他一眼,对顾鸢抬了抬手机,“走啦,有事儿随时联系。”
“好。”顾鸢礼貌送客,道了谢,关门去厨房冲蜂蜜水。
祁景之不停地叫她,直到把人抱怀里才安静。
他倒好伺候,一抱住她就不闹,只不过四肢像八爪鱼一样黏着,头蹭在她颈窝里,像只大猫,时刻要用气味来确认她的存在。
顾鸢挣不开,只好就这么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祁景之已经去公司。
最近为了新项目,周末他也要加班。
顾鸢自己煮了碗面条,吃早餐时收到薛娆的微信:【给个东西你看。】
顾鸢和薛嬗是闺蜜,薛娆对她也就自来熟。
顾鸢回复:【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