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下来,再上去,
就像是,不倒翁,
明明已是扑空,
再尽全力扑中。”
就像那失散的十年,被他拼尽全力找回来。
学生们跟随dj激动地唱着家乡歌曲,他放下吉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走向她。
凌乱的合唱也变成浪漫的背景音。
泪眼朦胧,她认出他的气味和脚步,起身扑到他怀里。
“怎么哭了。”他抬起她的脸,轻柔地用掌心擦拭,“对不起,没想惹你哭。”
顾鸢抽噎着搂住他脖子,水光中竭力看清他:“不要对不起。”
“好。”男人笑了笑,吻她眼睛,“我爱你。”
顾鸢哭过一阵,回家去睡得也快。
明晚直接上飞机,祁景之提前收拾部分行李,轻手轻脚没吵醒她。
第二天去拜访威廉教授,小老头好奇他们带来的中国特产,午餐就让保姆加热了一只烤鸭。
吃完后赞不绝口:“难怪evelyn不吃我们的食物。”
平时聚餐,她都只浅尝几口,家里有专做中国菜的保姆,老师同学们一直都知道。
祁景之在美国也差不多。
原本他味蕾不算挑剔,吃点国外的西餐也行,后来听她抱怨多了,不免被感染。
她走后,他要么自己做饭,要么去唐人街。
下午三点,回别墅收拾完最后的行李,顾鸢正想换t恤牛仔裤,祁景之打开衣柜,拎出一条浅蓝色吊带格子裙,是她权衡时间后,无奈放弃的一套拍摄服装。
他把衣架取下来,裙子递给她:“穿这个。”
“都拍完了。”顾鸢嗫嚅着接过。
现在穿也没意义。
男人意味深长地挑衅:“听话,还是我帮你穿?”
顾鸢笑着把他赶出卧室。
换过裙子,两人在门口上车,她记得去机场的方向,走着走着却发现不对。
直到车停在康河岸边,对面是达尔文学院的青砖楼房。
蓝天白云清晰如画,太阳西悬在一侧房顶的烟囱上。
撑船的络腮胡大叔朝他们摆了摆手,祁景之笑着牵她过去,用英文打招呼。
对白间顾鸢才知道,这是他昨天定好的行程,并且整条河流的游船都被买断,除了他们,不会有别人。
船上宽敞舒适的软包双人位,面前一方小茶几,摆着水果零食和红酒。
顾鸢小心地问:“你不会还买了船吧?”
“如果你喜欢,可以买一艘。”边说边给她倒红酒。
顾鸢当然不准他买。
她上学时剑桥还没有这么多游客,听群里的学弟学妹们说,现在撑船的都是学校里的白人帅哥。
小船悠悠往前划,顾鸢回头看一眼络腮胡大叔,虽然他不一定能听懂中文,还是小小声:“你怎么不找个年轻的?”
男人了然地挑眉:“你怎么不再明显点儿?”
顾鸢眨眨眼:“很明显吗?”
虽然她的确是想帅哥为她划船,而不是大叔。
祁景之吞了口红酒,覆过来咬她嘴唇,喑哑嗓音夹着点惩罚的狠劲:“明年我给你划。”
“真的哦?”顾鸢笑出声。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的。”
哪怕不说的事他也会办到。
比如在离开前让她穿着喜欢的裙子,如愿拍到康河的晚霞。
而此行对顾鸢来说,不仅没有遗憾,还多了惊喜。
她做梦也不敢想,会在剑桥和他办一场婚礼。
摄影师在岸边坐车跟着,不会打扰到他们。
顾鸢几乎忘了还有摄影,一会儿要他倒酒,剥水果,开零食,一会儿闹着喂他吃东西,一会儿噘嘴索吻。
他每次都满足她,深吻很久,直到她喘着气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