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瘫坐在龙椅上,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御案上,堆满了从京城各个角落搜缴上来的《北凉雪》,还有那些制作精美的北凉玻璃杯、香皂、雪绒披风。
“严爱卿。”
赵祯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老了?”
严嵩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陛下正值春秋鼎盛……”
“别说这些废话了!”
赵祯猛地一挥手,把桌上的玻璃杯扫落在地。
啪!清脆的碎裂声。
“你看看这些东西!看看!”
赵祯指着地上的碎片和书。
“朕的后宫,妃子们在用北凉的香皂洗澡;朕的朝堂,大臣们在穿北凉的雪绒披风;朕的儿子,在被窝里读北凉的反书!”
“就连朕自己……”
赵祯看了一眼手边的那个软绵绵的靠枕。
“朕都觉得这玩意儿比硬邦邦的龙椅舒服!”
赵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江鼎啊江鼎……你这一手,比李牧之的十万大军还要狠。”
“你是要抽了朕的筋,扒了朕的皮,还要让朕的百姓、朕的儿子,都觉得是你做得对!”
“陛下……”
严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这书……咱们可以禁。但这货……咱们禁不住啊。”
“为何?”
“因为……太好用了。”严嵩苦笑,“就连老臣家里的那口子,现在非北凉的香皂不用。说是用了皮肤滑。咱们要是真禁绝了,京城的权贵们……怕是要造反。”
赵祯沉默了。
这是最可悲的地方。
敌人用糖衣炮弹打你,你明知道有毒,却因为太甜了,舍不得吐出来。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赵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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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眼中闪过一丝毒辣。
“陛下,江鼎之所以能这么嚣张,是因为他有钱。他的钱是从哪来的?是从咱们大晋和大乾赚去的。”
“但他有个致命的弱点。”
“什么?”
“他没有铜。”
严嵩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北凉的位置。
“北凉产铁,产煤,但唯独不产铜。他赚了再多的银子,想要在北凉内部流通,想要给士兵发饷,还得靠咱们大乾的铜钱。”
“如果……”
严嵩做了一个“切”的手势。
“如果咱们下旨,废除北凉地区大乾铜钱的流通资格。并且严禁任何铜料流入北凉。”
“甚至……咱们可以铸造一批‘劣币’,掺了铅的假钱,大量涌入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