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墨兰隐藏在灌木丛中，一路向河边潜行而去。

这里早先已经被他们几人做过疏散，在察觉到此处可能是病症的引发地之时也曾将消息散播给附近的村民，所以越是靠近河岸，人就越少。直到她行至里河岸不足一丈的距离，已经是一人都看不到了。

据小紫的描述，那个女子是在她往上游去的时候看见的。墨兰想了想，一边注意着岸边的情况，一边转换方向，往上游潜去。

但愿那名女子没有走远。无论情况好坏，至少这是条线索，总比现在这样束手无策要好得多。

岸边的灌木丛越走越密，而西坠在山头的太阳也沉了下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当墨兰就要以为那名女子已经离开的时候，河岸边却慢慢显现出一个身影。

先是曳地的裙角，然后是半露的大腿，再往上，□□半路银饰环颈，头上戴着一顶巨大的银质帽饰，看起来十分沉重。

那名女子斜背对着她半蹲在岸边，一只手探进河水里来回轻轻拨弄，不知道在做什么。

“别动。”

女子手上的动作顿住，随即收回手，慢慢站了起来。

“不许回头，不许转身。”墨兰一手按住女子的后颈，一手抵在她的后背，泛着寒光的数枚银针直指女子的命穴，“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女子闻言微微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索林。”

“来自哪里？”

“苗疆。”

墨兰暗道一声果然，手上的力道更是紧了紧，接着问道：“你到这里有什么企图？这里的村民所患的溃疮是不是你搞的鬼？”

这次索林闻言却不答，只轻笑一声，然后慢悠悠地道：“我们非得这个样子说话吗？说实话，这种形势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现在恐怕没有能让你觉得舒服的方法，相信我，还有更不舒服的。”

“那你可真是吓到我了。”索林说道，轻佻的声调却和惊吓牵不上一点关系，“原来这就是你们身为礼仪之邦的中原人的待客之道，我想我和我的朋友们都有些不大喜欢呢。”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嘶嘶声。墨兰闻声低头，只见一白一青两条长蛇正缠在自己的脚腕上，威胁似的冲她吐着蛇信子。

“怎么样，我们要不要坐下来好好谈谈？我相信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样的。”索林往前走了两步回身，双臂抱胸看着墨兰，道：“还是……保持现在这样，反正我也没什么所谓。”

“目标？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凭什么相信你？”墨兰手势瞬变，细长的银针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只要心念一动，就会直刺苗疆女子的心口。

“哎，你们中原人为什么防备心这么重呢。你真以为刚才我没注意到你靠近？如果我真的不怀好意，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我跟前吗？”索林好笑地摇摇头，不知做了什么，两条蛇慢慢松开了墨兰的脚腕，游走到她的脚边缠到了一起，“现在，我已经表达了我的诚意，可否请这位中原的朋友收好你的银针。毒我倒是不怕，但是扎几下还是挺疼的。”

墨兰盯着女子的眼睛定定地看了半晌，然后手势一转，银针便消失在指尖。

“哇哦，这个我可真是想学学了。”女子惊讶地感叹道，惹得墨兰多看了她一眼。

“所以……你是来自五毒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