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1994年尼克松辞职20周年纪念日那天,我们又进行了一次采访。谈到在尼克松葬礼上的内心情感时,福特用更为强调的语气说:
"媒体对尼克松所作的贡献发出一片赞扬声,而没有提及'水门事件'的悲剧,这让我感到十分欣慰。我的确有这种感觉,汤姆。我很高兴葬礼进行得很体面,克林顿在场,还有4位前总统在场,气氛很好,好极了。
"从主观上讲,我对自己说,'如果我不赦免他,会有现在这种情形吗?'我不由地想情况肯定是另外一种样子。毫无疑问,汤姆,尼克松肯定会受到起诉,并有被判刑的可能。将有一个历时漫长、折磨人心的上诉过程。尼克松有可能会被投入监狱,如果出现这种局面,美国就会失去让尼克松继续在外交政策上发挥政治家才能的机会。我现在对这一点有着强烈的感觉,而特赦消除了上述的潜在负面结果。当时我在做出特赦决定时,没能预见那么多。但当我在葬礼上反思时,从主观上讲,我想到了这一点。"
在我们1994年的交谈中,我问福特:既然媒体报道葬礼时给予尼克松宽容,历史是否会给予尼克松同样的宽容。
"这种可能性极小,想想20年前的今天就知道了。"
福特于1998年详述了这一论点:"历史不会对尼克松有太好的评价。他今天得到的评价已经超过我认为历史学家所能给予的了。"
在尼克松去世快3年时,福特仍对自己这位有性格缺陷的朋友既爱又恨,并仍对尼克松对掩盖行为的处理方式持较严厉的批评态度。
"我很高兴尼克松能够恢复自己的声誉。"福特于1991年沉思道,"我很高兴他能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因为在外交领域,他的看法是不无益处的。
"在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整个过程中,令人气馁的是白宫(椭圆形办公室)的录音带出现了,它们描述了更黑暗的一面,暗中破坏了向上复苏的每一步骤。"
尼克松逝世3年后,福特的心境变得更加矛盾了。
"我是乘一架私人飞机去参加葬礼的。"福特回忆说,"我有大约5个小时的时间,来梳理我们两人的一生经历。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些令人回味的美好时光。对尼克松处理掩盖行为的不明智和愚蠢的方式,我禁不住感到悲哀。我在反思时觉得,汤姆,它太令人费解了。
"尼克松待人极为真诚,他不知道如何解雇别人,比方说约翰・米切尔等那些知情人。尼克松只是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这太遗憾了。尼克松只要承认,'那帮人知情,我不能容忍他们这么干,让他们滚蛋!'整个这档子事就过去了。"
福特告诉我,他们两人最后一次谈话是在1994年的1月8日,恰好是尼克松生日的前一天和去世之前的15个星期。"我们谈得很融洽。"福特回忆说,"尼克松对贝蒂和我出席帕特的葬礼,以及我出席他首次就任总统20周年纪念活动,表示非常感激。我们是在1993年1月20日那天去的,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那天(在纽约,在尼克松夫人去世后)我讲了话,并将他介绍给与会的其他人。那是一个他极为孤独的阶段。"
在1991年的第一次"讣闻式采访"结束时,我问福特希望历史怎样评价他。正如可以预见的,他在表述自己的政治遗产时挺谦虚:
"我是一个忠心耿耿、工作勤奋、诚实正直的人,在国会和白宫任职期间做过有建设性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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