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成疾,要不是文人风度诸位大人真想呵呵他一脸,要是别人也就信了,但那可是皇帝啊,对着自己母家也能毫不留情的一撸到底的皇帝啊!
要相信他相思入骨,他们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户部尚书不靠谱,只好去找别人,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从皇帝其他心腹那里又听到了狐妖报恩版,两小无猜版,狸猫换太子版等等无数不同版本皇帝与白云城主的风流轶事,这样就算了,大街上居然还公开叫卖起各色奇葩小话本,据说御史台的大人翻了两页就捂着胸口找了太医。
最让人头疼的是,皇帝罢朝了足足五天!五天啊!
宫外头大臣们咆哮的内心完全没有传递到宫内,皇帝愉快的听叶孤城的话给自己放了个比过年还长的假期,镇日里就捧着手炉笑眯眯的跟着叶孤城到处溜达。
叶孤城练剑,他就坐在一边看着;叶孤城写信,他就在一边给他磨墨;叶孤城休息,他就厚着脸皮蹭在一边。
对此,叶大城主表示被赖着赖着他就习惯了。
嗯.......
但愿当他看到从京城传遍全国,还波及白云城的民间小话本还能那么淡定。
毕竟面对通篇以自己为主角,内容无论是什么一定逃不了洞房花烛夜,席天幕地来一发,书房,马上等等充分表现出民众想象力以及对八卦热爱程度的小话本,还是很需要定力的。
至于皇上,对着自己出钱印的小话本,自己出力写的小段子,他真的是一点也不在意。
与民同乐才是为君之道啊。
……
从京城往北,在这个国家的最北端,拉哈苏迎来了新的客人。
过了冬至,拉哈苏的天气就慢慢好起来,太阳也开始频繁的露脸,照得这里仿若遍地黄金。
贾乐山的身体底子并不好,早年在海上拼命给他的身体留下无数暗伤,但是到底是纵横七海的人物,硬是挣扎着清醒了过来。
闻人羲的朋友多数时间都在房里陪着贾乐山,这么几天下来陆小凤竟是基本没跟他打过照面。
同样的,他也被禁止进入贾乐山的房间,哪怕说半句话。
外面罗刹牌更是毫无消息,已经跑完蓝胡子四个老婆,除了躲得不见踪影的大老婆之外,摸遍这里所有的地头蛇,陆小凤是真的黔驴技穷,唯有指望着贾乐山能说出点什么来。
所以他只能站在院子里帮着闻人羲翻晒药材。
鹰在这个时候欢快的一脑袋撞翻了陆小凤。
从小活在昆仑雪顶的苍鹰,又怎么可能会有比北方更得它心意的天气。
陆小凤顶着一脑袋雪哭笑不得的翻身起来,抬手弹了鹰一个脑崩:“胡闹。”
鹰左摇右晃,哀怨的叫了两声。
略晕。
陆小凤笑嘻嘻的蹲下来又弹了一下。
鹰晃悠着走了两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装死。
还有没有天理,要晕死鹰了。
闻人羲走出房门,只一眼就猜测出整个过程,不禁失笑,敲了敲陆小凤的脑袋:“胡闹。”
陆小凤干咳两声,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一定是他的错觉。
那一夜的失控在第二天一早醒来之时被两人有志一同的翻了过去,就如同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到底是有什么在他们之间发生了质的变化,再回不去从前。
多日未见闻人羲,一听到他的声音鹰就高高兴兴的跳起来,扑闪着翅膀凑上去又蹭又磨,恨不得将多日的思念之情充分爆发出来。
虽然只有在吃饱喝足揉完小肚子之后才会想他一下下,但是一下下也是想啊,这么多天积累下来,一下下也要变成一大堆了。
闻人羲扯扯鹰头上翘起来的毛,笑道:“他还真是宠你宠得厉害。”
比分开的时候胖了那么多,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喂的。
鹰狂野地甩甩脑袋,把闻人羲的手甩下来。
知不知道这个很难长这么长的,不小心拔掉了我要去哪里哭。
等到脑袋上安分了,鹰才抬着头,矜持地把一只脚爪伸出去。
一个密封竹管系在他的脚爪上,闻人羲拆下放进袖袍里,回身就看见他的朋友靠在门口,语调嘲讽:“这才多久不见,这小东西怎的就胖成这样。”
鹰好似早就习惯了他的语气,完全不以为意,反而开开心心扑上去啄了他一下。
好久不见啊红通通,你越长越好看啦。
陆小凤怨念的瞪了鹰一眼,开口道:“这位……先生,贾先生身体如何?”
那人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手上捻着鹰脑袋上一小撮毛:“你可叫我兰展。”
鹰仰着小脑袋,眼神着急,为何还不肯放开,看在好久不见的份上才给你摸一小下的,怎么还摸上瘾了。
闻人羲淡淡看他一眼,问道:“怎么,你现在不叫东方不败了?”
那人笑:“我说是什么便是什么,换个名字又能如何。”
兰展,当年第一次见到南海边上那个稚嫩少年时随口乱占的假名,现在倒是当真不舍得再换了。
屋内,贾乐山轻叹,抬眼正对上陆小凤抻着脖子往他这里看的眼神,心下沉重稍减。
反正,也不过是早就猜到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