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之后,吴勇派人将所有的病人都抬到了阿明家中,为了方便治疗。
“老爷子,这钩蛔草......”吴勇最终还是没忍住,向王老爷子询问道。
“阿勇啊,不该问的不要问,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往后也无需再提,你放心,那姑娘一定能治好他们的。”说罢,王老爷子就一个人默默的走了。
吴勇虽然好奇却也不敢再追问,随后他也带着人往七彩湖赶去。
其实,就算巫蛊之术不被严禁,雪国也没有多少人知道钩蛔草了。当年雪国的巫术并不是广泛传播的,国内也只有少数女子能够成为巫女。二十年前的一场浩劫,巫女大多死的死,被关的被关。就算是钩蛔草,知道的人也是寥寥无几。王老爷子知道此物,也不过是因为一个意外。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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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七彩湖,我的心境与上次全然不同。现在的我一点欣赏美景的兴趣都没有,有的只是救人的急迫。
我在草丛中努力的搜寻,现在已经是下午,这边日落非常快。若是不在日落之前找到足够的钩蛔草,那些病人之中必会有人死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脸上不断有汗流淌下来。湖边的人们只能干着急,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们不知道钩蛔草长什么样。
忽然,我眼睛瞄到一株,就是它了。
“我找到了。”我激动的喊起来,瞬间村民向我这边靠拢。
“这就是钩蛔草,按着这个样子找。动作要快,病人等不了。”说着,我便将手中的钩蛔草交给他们,然后继续在草丛间搜寻。
阿木不知什么时候也加入到搜寻的队伍中来,小孩子的记忆力好,眼睛也尖。我并不认为他会帮倒忙,相反他是真的帮了很大的忙。
有了一株钩蛔草,搜寻的效果果然要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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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之前,我们找到了许多钩蛔草。我们急急忙忙往回赶。
到了阿明家,我让大胜带着一部分人去煎药。我留下来继续给其他的病人诊断。
还好,他们中的都是同一种蛊,若是有两种我真是分身乏术。除了病人,我还帮其他人检查了一下,他们都没有中蛊。
这让我觉得很奇怪,放蛊人下的是蛊粉,但只有少部分人中蛊。我检查过他们的水,除了有少量婆婆下的食梦蛊便没有其他可疑物。而婆婆的食梦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人体造成此等伤害的。不在水源,难道在饭菜?不,不,不。如果是饭菜,为何家中其他人安然无恙。
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阿明媳妇,也就是阿木口中的杨婶,中的毒最深,应该是被下了大剂量的蛊粉。
其余人被下的不多,毒渗透的也慢。看样子,放蛊之人对杨婶的积怨更深。
我原本想问一下阿明,可是最终还是没问。看杨婶平日的作风,有人对她积怨也不奇怪,恐怕人还不是一两个。
“安姑娘,药已经煎好了,你看是否......”大胜不知何时来到我的面前。名曰大胜,医术却也并不十分了得,更何况他也不知什么叫医者仁心,我又想起阿木的事情,不禁对他没了什么好感。
“等药凉透,再给他们灌下去。”
“等药凉透?!药不是该趁热喝吗?”大胜十分质疑的表情展现在我面前。
他这是不相信我?我又何苦费尽心力去戏耍大家呢。
“就听安姑娘的吧。”一旁的吴勇吩咐道,显然他的话比我的话管用的多。
大胜一句话也不说,立刻照着吴勇的话去做。因为这件事,我看得出吴勇也已心力交瘁。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好村长,虽然名字取的不好。
病人喝了药又捂着肚子喊疼,有的甚至又呕血了。很多人开始慌张,也有一些人开始怀疑我,或者他们原本就不相信我,只有一旁的吴勇最为冷静。
“不要紧张,这是正常反应。以后,每日让他们服三次,这些症状会慢慢消失的,记住药要凉透。”不管他们相不相信,我都不想再多说什么,他们此刻能信任的只有我。
“只是......”我一步一步向某人走去。看着她此刻安安静静躺着的模样,我不敢相信那日得理不饶人的便是她。刚喝药的时候,她是疼的最厉害的。这也难怪,那么多人之中她被下的蛊药最多。
“你夫人她会好起来的。只是......只是经过这件事,她的身体会大不如前,可能某些地方也会落下病根的。”我对守在床前的阿明说道。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包含了许多感情,没有往日的愤怒,敌意,似乎有些感激,愧疚。我知道他也不是那种会轻易感激人的,我也并不需要他的感激。
所有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之后,我便带着阿木转身离开。
“安姑娘,请留步!”
“村长还有事?还是说又要把我关进柴房?”我挑眉看他。
吴勇一脸尴尬,“安姑娘说笑了,你是我们全村的大恩人。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与感激,我们特意给姑娘安排了住处。想必姑娘也累了......”吴勇很诚恳,道歉也是真心实意。
“村长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习惯了住在阿木家中。”
“这......”他似乎有些为难,是以为我还在生气?
“村长不必介怀,我若心中有气,便不会救他们了。”
我与吴勇相视一笑,彼此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