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无言转眼就出了宫门,无奈之下,蓝乘枫只好回去把身上的黄袍换下,穿上不起眼的常服。
换上常服之后再去追去时,自然是不见了凤无言的身影。
蓝乘枫心里很是担心,担心那个受了伤却没有半边自觉性的人,会不会把伤口扯开,疼了会不会躲在角落哭。
沉思了一会儿,便有了方向。
凤无言鼓着两边的腮,在繁闹的地方找到一家百味楼,气鼓鼓走进去,走上二楼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
接着百味楼的掌柜随着凤无言身后。
“口水鸡,三杯鸡,五香酱牛肉,京酱肉丝,酸辣鸡丁,鸡肉香菇炖土豆……”凤无言话不停说了一大串。
掌柜急急忙忙记下来,“是,属下这就让人去办。”
“爽手点。”凤无言催促道。“妙花堂主不在这里吧?”
“回教主,堂主她出去了。”掌柜道。
闻言,凤无言轻笑出声,“别让她知道本教主来这里了,还有就是赶忙端上几坛烈酒上来。”
掌柜顿了顿,说,“严堂主昨夜发文书不准您喝酒。”
“嗯?”凤无言咬牙切齿,“你们是听谁的啊?”净听他的废话。
“严堂主还说了,要您听他的医嘱。”
“本教主不管,快拿酒上来。”凤无言瞪了掌柜一眼,“再废话,本教主把你卖到隔壁的闻香楼当小倌,给本教主赚大钱!”
掌柜赶忙一边说着不用了,我这老皮老脸的有谁看得上哈,一边退下,吩咐厨房,然后到酒窖里拿上几瓶不算很烈的酒送上去。送完赶紧走人,他们的教主向来都是言出必行的,如果再多说几句,怕真的会被……
凤无言大口大口喝着酒,些许的酒液在嘴角逃匿。微微皱眉,这酒不是这里最烈的,不过无所谓了,只要有酒就行。
这几日脑子很乱,需要好好的梳理下,这时候酒当然是少不了的。
“哥哥,言儿想永远呆在你身边。”不想有人插足,不愿有人介入。
究竟是谁在哥哥身上留下痕迹,凤无言简直想杀人。
哥哥是言儿的!
可是哥哥是当今圣上,总会有封后纳妃、后宫三千的那一天。
凤无言一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心里总是平静不下来,总想要把哥哥藏起来,不给任何人有窥探的机会。
原本来到哥哥身边打算只是保护哥哥不受伤害,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蓝乘枫抬脚一家喧闹的饭馆,冷漠的丹凤眼仔仔细细扫了一圈,依旧没看见他想要找到的人。
他知道那个爱哭、爱吃肉、爱睡懒觉的人晚些会回到他的身边,但是找不到他,现在自己难以心安。
走出饭馆,打算去别家饭馆再看看,就在转身的时刻,眼角看到一抹身形,蓝乘枫连忙跟着他走进另外一家饭馆。
那人一直背对着他,蓝乘枫看不清他的面孔,只觉得那人与自己寻找的人十分相似。
桌上满是空荡荡的盘子吃得乱七八糟的骨头,凤无言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吃肉了。
拿起桌上的酒坛倒了倒,却发现只能倒出几滴。凤无言呵呵傻笑,邪魅的丹凤眼流露着迷离,像是点缀夜空的星辰,绚烂而美丽。
睁着邪魅的丹凤眼,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从斜对面饭馆出来,正打算往自己所在的饭馆走来,凤无言一阵欢天喜地,摇摇晃晃打算从窗户跳出去时,被人一手拉回去了。
“吃霸王餐啊?受伤了居然还喝酒?”一道清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凤无言想要挣脱扯住他身子的手,“放开我,哥哥来找我了,我要哥哥。”
“想走,把银子留下再说。”即便是教主,吃饭也是要钱的。妙花轻叹口气,坐在他身边,杏眼泛着泪光,哀怨道“言儿有哥哥了,就不要妙姐姐了啊?唉。”
妙花是魔教门堂的堂主,专门管钱、做生意,为人极为抠门,特喜欢开青楼和酒馆,从小立志在各地开满青楼。
完全看不出一张已过四十岁的脸,举手投足间魅惑显现。
因为平时总爱教凤无言不三不四的东西,老教主姬怀清和宁静帆还在时,总要叮嘱凤无言离妙花远些。
凤无言一本正经点头,“不要,我只要哥哥。”哥哥是言儿的,言儿是哥哥的。
“死小子,”妙花死死把凤无言禁锢在她那丰满的胸脯里,伤感道“言儿长大了啊,姐姐都不要了。”
凤无言鼻子灵,一阵铺天盖地的胭脂味充斥鼻腔。“妙姐姐,言儿快透不过气了,放…放开言儿,…言儿要到哥哥身边。”
妙花却不愿放开,她是看着言儿长大的,她能感受到言儿对他哥哥的感情并非全是兄弟之情,一想到这个,妙花心里那个惆怅。
蓝乘枫看着那人坐下之后就开始喝酒,喝得很凶,一不小心就呛着了,蓝乘枫正打算上前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个黑衣男子,急忙拍着那人的背脊给他顺气。
那人一把扑到在黑衣人怀里,哭得天花乱坠。
正因为此,蓝乘枫看清了他的脸,与自己寻找的人有这九分的相似,唯独眼睛不像,这人的眼睛圆圆的,而自己想要找到的人的眼睛却是邪魅、深处带着笑、时而会泛着邪气的一双丹凤眼。
没见到自己寻找的人,蓝乘枫只好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