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瑞四十五年,睿曦帝驾崩,太子独孤沉登基为帝,号宸元帝,改年号为佑明,取“天佑南朝,贤明图治”之意,端瑞四十五年即为佑明元年。
“独孤沉六岁通政事兴建水利改革税制;十岁上战场收复南北蛮族使边疆不再受其骚扰;十二岁出使狄国、辛国签订盟约互通往来永不相犯……最后年仅十八岁顺利登基为帝。”
“芷茸,你都在我耳边叨叨八百遍了!”练完舞刚写下来就听见自己的丫鬟又在说最近刚登基的帝王,顾倾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小姐,他可是全帝京,不对,全南朝女子最最最向往的良人啊!”芷茸倒好茶水递给顾倾城。
“那又怎么样?有那么多的妃嫔,他的爱太多了,我可消受不起。况且多少红颜等到最后都见不到他几次,真是红颜枯骨,青丝白发。”喝了口茶水,一边换衣服一边说着。
“是是是,我们的小姐只要有杨公子就够了!”芷茸打理着顾倾城的衣服打打趣着她,成功的看到了顾倾城红了脸。
“我看你是皮痒了!”顾倾城挠着芷茸,想起了那人,想起二人时不时的见面和多年来的书信往来,心中阵阵高兴。她今年已经十七了,杨陌说,等到秋天一到就娶她过门。如今想来,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
“小姐奴婢知错了,求小姐高抬贵手吧!”被顾倾城挠得笑得喘不过气了,芷茸连连告饶。
“小姐小姐!有圣旨来了!还有好多官兵,夫人让你快去府门接旨!”李总管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来通知顾倾城。
“快走快走,迟了又要被娘亲骂了!”拉起芷茸,顾倾城抬腿就跑。
待顾倾城跑到门前,只看见娘亲还有家里的仆婢全都跪着,连忙跑到娘亲的身边跪了下来。
“这下齐了吧?”宣旨的公公问霍容。
“是,都齐了。”霍容回答。
“那咱家可就宣旨了。咳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左相顾知念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且伪造假银事其扰乱朝纲,因此即日废去左相之位斩首示众,诛连三族其余亲族永不录用为官,府内仆婢全部入宫为奴,家人永为贱籍。但念其多年来尽心辅佐且有功于社稷,特赦其妻女死罪,充为官妓,钦此’顾夫人,接旨谢恩吧。”
“公公,您……您没有宣错吗?我家老爷一生清廉,怎么可能?”霍容惨白遮脸,抬起头颤声的问。
“咱家宣旨可是悬了三十年了,从未出过错,夫人快接旨吧。”花公公看了一眼呆了的霍容,出声提醒。
“谢……主隆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霍容接下了圣旨。
“唉,夫人,要说顾丞相通敌叛国伪造假银,咱家是真的不信,可没有办法,朝中半数大人都出来指证顾大人,右相许大人更是拿出了和羌国的书信来证明顾大人通敌叛国了……”
“我爹爹呢!”缓过神来的顾倾城拉着花公公的手,焦急的问。不可能的,她的爹爹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她一生清廉的爹爹怎么可能会伪造假银!
“唉,去菜市口吧,现在估计也还能再见最后一面,咱家就当做晚来了一会没看到吧,这是咱家能为大人最后做的不多的事了。你,你,还有你,护送顾夫人和顾小姐去刑场。”
“公公这……”被指到的三个官兵面面相觑。
“废什么话!难道这最后一面也不让人见了吗!还是顾大人不值得你们这样做!”
“是!公公!”
“嘴巴给我闭严点!不要太明显,小心护着二位!”花公公又严厉的交代了三个官兵。
“多谢公公。”霍容福了福身,拉起顾倾城和官兵一起走了。
“作孽呀……”看着母女二人的身影,花公公叹了口气,“把其他人都押下去吧!”
“是!”剩下的官兵应道。
顿时,平日里其乐融融的丞相府哭喊声四起,在门外的百姓也唏嘘不已,谁能想到平日里亲和待人的顾大人回落的这般下场,想起顾大人即将被处刑,又纷纷赶往菜市口的刑场。
菜市口。
发髻凌乱的顾知念被押上了刑场,可是他的身板依旧挺直,从容的迈上了刑场,没有半丝的慌乱,仿佛即将被斩首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顾大人……”刑场外的百姓纷纷哭喊,就连维持法场秩序的官兵都有些不忍,看着这样的顾知念,他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更不可能会造假银啊!
“知念!”
“爹爹!”
被强行按压跪在地上的顾知念顺着熟悉的声音望去,看到了人群之中的霍容和顾倾城。
“阿容……城儿……”
“爹爹!您肯定是被冤枉了!爹爹!你不能丢下我和娘亲啊!”顾倾城拉着霍容奋力挤到人群最前面,隔着官兵朝着顾知念哭喊着。
“午时已到,问斩!”监斩官朝着行刑的侩子手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