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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川大凉山的农人家里，车军一遍遍的看着相机里的片子，喋喋不休，恬不知耻的夸奖自己，“柳依，不是哥们跟你吹，你看看这片儿拍的，无论从摄影技术，还是素材取向上看，都绝对是一流的。这要是投放到电影节上，就算不能拿个最佳导演奖，也应该能拿个最佳故事情节设计奖。”

“请问您，电影节上设立这项奖了吗？”坐在一旁的褚柳依不屑地拿话刺他。

“怎么没有呢？说不定就专门为我设立了呢。”

“行了啊，还是等你当了导演再说吧。在这种地方，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多闲情逸致、多巴胺、荷尔蒙，竟让你兴奋和自恋成这样？”

“兴奋一点有什么不好？你看你，怎么也算是一个大美女，干嘛每天愁眉苦脸，摆出一副被生活所迫的样子，给谁看呀？要不是我了解你的家世，还就真被你这副‘林妹妹’的可怜相给骗过去了。”

“你给我说清楚？谁愁眉苦脸了？谁可怜了？不知道就不要瞎说。”褚柳依真的不高兴了。

“好好好，我不知道，我瞎说，我好男不跟女斗。”车军无奈的说。

“省省吧，你也算是好男啊？每天嬉皮笑脸、恬不知耻，专爱跟女人说三道四，挑肥拣瘦，如果您这也算是好男的话，真不知道这世间的男性同胞，都变成什么样儿了？男人讲究的是深沉、深度，你懂吗？”

“装深沉谁不会呀？不就是摆出一副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面孔，整天无关痛痒、无病呻吟，时不时来上一两段酸话，好让人觉得他与众不同、跟别人不一样？其实这样的男人最肤浅。”

“好啊，那你也装一回深沉，来一段酸话让我听听？就会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真没劲儿。”

“好了，算我说不过你还不行？你今天是怎么了？内分泌紊乱，还是更年期早至？你以前不这样啊。”

“滚。你才内分泌紊乱，更年期早至呢。”

“好，我内分泌紊乱，我更年期，行了吧？不过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情绪失控，也是理所应当，情有可原的。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啊。”

“德行――，知道你还来？”

“不来行吗？还不是主编让来的？”

“你要是不跟导演提这里，他能让你来？咎由自取，活该。”

“其实吧，当时我还真想来。我就是看网上说，这里人穷的一年吃不上两顿肉，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一心想过来看看，到底是炒作，还是真实的？我不想让自己生活在一个‘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世道，现在看来，这里确实很穷，人们生活的很艰辛、艰难，好在我们做了采访、录了片子，回去放到电视上，就会有很多的人看到这儿、关注这儿，甚至帮助这儿，这样我们也算是为他们尽了一点绵薄之力。”

“没发现，你还有这觉悟呢。”

“现在知道我是好男人了吧？有爱心，有情怀的纯爷们。”

“这个还真没发现。”褚柳依故意气车军。

2

“明天你去参加林茹的婚礼吗？”坐在咖啡厅角落里的位置上，严慧搅动着咖啡问。

“去吧，正好看看那厮是谁？也算是替车军打前站。”井岩想了想说。

“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车军说，他回来一定会来找我们的，每次他外出采访完，都要来跟我们小聚。”

“实话实说呗，反正也瞒不过去。”

“以他的性格，真不知道他知道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放心吧，杀人放火的事，他肯定做不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缺乏那个勇气。最多也就是花天酒地、挥霍、找找女人，等把他那点荷尔蒙彻底折腾完了，也就该正经过日子了。”

“你就这么确信？万一他真做出杀人放火的事呢？”

“如果真那样，那他算是白交咱们这些朋友了。”

“哎呦，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唱歌了。”严慧看看手腕上的表说。

“能不去吗？”井岩眼神之中满是哀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