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军校尉,魏续!”
“右军校尉,秦宜禄!”
“成廉、魏越,仍为本侯亲卫统领,擢为牙门將!”
“以上诸將,皆秩比二千石!”
此言一出,侯成、宋宪、魏续、秦宜禄、成廉、魏越这六位并州旧部皆是狂喜!
秩比二千石,已与张辽的中郎將、李肃的骑都尉同级,实打实的重用!
六人轰然出列,单膝跪地,抱拳齐吼:“末將誓死效忠温侯!”
乡党之情与升迁之喜交织,帐內气氛热烈至极。
眾人拜谢归位后,帐角一人却显得异常孤单落寞。
正是李儒。
他冷眼看著并州六將因同乡之谊和升赏而激动亢奋,又见陈宫、高顺这两位新投之人亦得吕布委以重任。
唯独自己,身为董卓旧臣,形单影只,此前更因提出废立之言被吕布厉声呵斥,几乎顏面扫地。
此刻,他只觉得与此地格格不入,心中酸涩难言,却又不敢表露分毫。
吕布何等敏锐,早已將李儒的窘態收入眼中。
吕布目光锐利地看向李儒,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李儒此人,智计百出,却无半点忠义廉耻之心,是条真正的毒蛇。
他今日能因董卓败亡而依附自己,来日若自己势衰,他也必会毫不犹豫地反噬一口。
但吕布同样清楚,在这风云诡譎的雒阳城中,越是如此有才无德之人,关键时刻往往越有奇效。
正人君子有正人君子的用法,奸猾小人也有奸猾小人的用处。
便是一块砖头,一片碎瓦,用对了地方,也能解燃眉之急。何况是李儒这等毒士?
此等人物,就算暂时无处可用,圈养在自己麾下,也远比放他出去,让他有机会投奔他人、反过来与自己为敌要放心得多。
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忽然点名:“李文优。”
李儒一个激灵,连忙出列躬身:“儒在。”
“见诸將各有职司,你可有计较?”吕布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李儒头皮发麻,姿態放得极低:“儒戴罪之身,唯温侯之命是从,不敢妄求。”
“哼,”吕布轻哼一声,“既入我奋威將军府,便须谨记,我等立足之本是忠义勤王!
此前那等大逆不道之言,若再敢提及,莫说太后容不得你,本侯第一个斩你祭旗!
你可明白?”
话语间杀机凛然。
李儒额角渗出细汗,深深一揖:“儒一时糊涂,已知大错,再不敢言!谢温侯训诫!”
吕布神色稍霽,语气缓和了些:“知错便好。本侯便予你一个机会。你隨本侯去后营见一个人。”
李儒心思电转,立即明了:“温侯所言,可是那华雄?”
“正是华雄!”吕布眼中闪过欣赏之色,“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乃凉州军第一猛士,武艺还在文远、成廉等人之上。
杀之,未免可惜。”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李儒:“李文优,你与他同为董卓旧臣,应知如何说话。
此事办成了,这奋威將军府中,自有你一席之地。若办不成……”
吕布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之意,比说出来更令人心悸。
李儒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投名状,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他拱手道:“儒,必竭尽所能,不负温侯所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