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似是了却了心头一桩大事,慵懒地伸了伸双臂,舒展腰身。
丝绸深衣紧紧贴在娇躯上,妖嬈曲线展露无遗。
吕布看了,眼睛又挪不开,他脸色一红,躬身告退。
何太后见他这狼狈模样,不由掩口轻笑。
袁府密室內,烛火摇曳,映著一张张凝重的面孔。
为首的老者身形消瘦,腰杆却挺得如松一般,气质高贵儒雅,正是太傅袁隗。
他缓缓开口:“太后此人,睚眥必报,心狠手辣。
曾毒杀陈留王生母王美人,逼死先帝生母董太后。
本初、公路火烧南宫,诛杀宦官,又引董卓进京,她岂能忘记?
如今她借著吕布的势头已站稳脚跟,下一步,必定要对我袁氏动手。”
他目光扫过在场眾人,看向何顒、伍琼、周毖、王允这些心腹谋士,沉声道:
“我袁氏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先下手为强。
她所倚仗的,不过是吕布那一介武夫。
如何对付吕布,诸位,可有良策?”
何顒先开口:“吕布不过是边地武夫,何曾见识过雒阳真正的繁华?
依在下愚见,可像昔日对待何进那样,用奢华生活笼络他,让他融入士族的圈子,自然就能为我所用。”
袁隗摇头嘆气:“伯求这话,本是正理。可这一个月来,屡次邀约,此子深居简出,不接受任何应承。这可如何是好?”
伍琼沉吟道:“或许能用高官厚禄引诱他?我等可以联名举荐他的部將好友,给他示恩。”
袁隗又摇了头:“瑜德糊涂。吕布如今是太后眼前的红人,他要想提拔亲信,一道詔书就行,哪里用得著我等多此一举?”
密室里顿时静了下来,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露出了难色。
周毖不禁嘆道:“想我等世代公卿,当世名流,竟对一个边地武夫束手无策,岂不让人笑话?”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王允忽然开口:“袁公,我有一计,可收服吕布。”
袁隗目光骤然亮了:“子师有什么妙计?速速讲来!”
王允从容道:“此计名曰美人计。”
袁隗听了,先是一愣,隨即苦笑摇头,脸上露出失望:“子师莫不是在说笑?吕布儘管好色,
然,那太后早已把美人计用到极致。
她赐给吕布的貂蝉,乃是天下罕有的绝色,还认作义妹,封为红昌君,地位显赫。
天下哪还有第二个这般集美貌与地位於一身的女子?这计……行不通。”
王允却从容一笑:“袁公稍安勿躁。何太后所赐,不过一宫娥罢了,纵然有义妹的名分,终究改不了出身底色。
我知道一位女子,家世清流!
容貌和貂蝉不相上下,而文採风华、琴棋书画,样样精妙,乃是百年难遇的才女!”
他顿了顿,见眾人都被吸引了,接著道:“这样的女子,代表的是士林的清誉、文化的正统!
若能得到她,对吕布来说,意味著真正被我等清流接纳,便可躋身上流,福荫子孙。
这里面的益处,岂是单纯的美色可比?”
袁隗听著,神色渐渐从失望转为深思:“子师说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