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別驾命將军火速回援!”
“什么?!”高从霍然起身,案几被带得一阵摇晃。
他瞬间明白了对手的全盘谋划,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一个吕奉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竟將我等玩弄於股掌!”
一旁的张郃虽也震惊,却仍保持著冷静,他沉声道:“高將军,鄴城坚固,粮草充足,高顺仓促间绝难攻克。是否应先快马稟明主公,待南皮军令抵达,再行回师,方为万全之策?”
“等不及了!”高览断然挥手。
“鄴城乃冀州根本,钱粮户籍皆在於此,岂容有失?
主公若知,也必令我等即刻回援!
张將军不必忧虑,若主公日后怪罪,所有干係,由我高览一力承担!”
张郃见高览心意已决,深知军情如火,不再坚持。
“如此,我军回撤,务必谨守阵型,步步为营。绝不可给吕布骑兵任何可乘之机!”
“正该如此!”高览点头,迅速部署。
“义將军,率你先登死士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务必保证前路通畅!
张郃將军,烦请你率本部精骑殿后,谨防吕布突袭。
我自领中军主力策应。三军交替掩护,稳步后撤!”
“末將领命!”义、张郃抱拳应诺,神色肃然。
与此同时,吕布军大营瞭望塔上。
望著远方袁军大营尘头大起,旌旗转向,吕布抚掌大笑。
“哈哈哈!文优这手瞒天过海之计高明,袁本初摩下这群蠢材,果然中计!
三军听令,隨我出击,衔尾追击,痛打落水狗!”
然而,并州铁骑的追击却並不顺利。
高览大军如一座移动的堡垒,在平原上稳步后撤,任凭并州铁骑如何袭扰,都如同磐石般岿然不动,只是缓缓向鄴城方向碾压而去。
吕布军数次试图穿插、分割,都被义的先登死士和张郃的游骑死死挡住,徒劳地在敌军阵型外围造成一些伤亡,却无法伤其根本。
吕布勒住赤兔马,画戟斜指前方那严谨的军阵,怒极反笑:“好!好一个张儁乂,好一个高元才!这铁桶阵,倒是让你们玩明白了!”
他目光冰冷,扫过敌军中那面耀武扬威的“先登”旗帜,“哼!欺负本侯没有重步兵,破不开你这龟壳是吗?”
赵云、华雄、张辽等將面露惭色,却也无可奈何。
骑兵的优势在於机动与衝击,但面对结阵而行的重步兵与强弩混合部队,正面强冲確实损失巨大,事倍功半。
“温侯,是否暂缓追击?待其行军疲惫,阵型鬆懈,再寻战机?”张辽谨慎建议。
“不!”吕布断然否决,胸有成竹道:“他们想去鄴城?本侯就让他们去!
只不过,不是去救援,而是去送死!”
他不再试图强行阻拦高览军,而是下令骑兵分为数队,如同群狼般环绕在高览军阵四周,保持压力,驱赶著他们,朝著鄴城的方向而去。
“传令给高顺和张燕!”吕布对身边的传令兵沉声道,“猎物已入彀中,按计划行事,给本侯把口袋扎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