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勒马停步,问道:“文优,何事如此惊慌?”
李儒急声道:
“文谨传来消息,卫家有车队出城向北,似是往南匈奴方向去了。只怕卫覬已与南匈奴勾结,对我军不利!”
吕布眉头紧锁。
南匈奴虽不足惧,可他若率并州军主力围困安邑城,留下的十一万百姓便如砧板鱼肉,必遭南匈奴烧杀抢掠。
这南匈奴,终究是心腹大患,不除不快。
“文优可有良策?”吕布问道。
李儒低声道:“请温侯借一步说话。”
吕布无奈。
李儒向来谨慎多疑,不论大小事都习惯密谈,仿佛处处皆是耳目。
他命白波四將原地等候,自己驱马靠近李儒。
“说吧。”
李儒这才开口:
“儒以为,卫氏此番出城,必是与於夫罗交易。
匈奴逐水草而居,如今寒冬雪降,正是缺衣少粮之际。
我军正从各郡调集粮草,此恰是於夫罗劫掠的大好时机。”
吕布頜首。
劫掠粮草,確是匈奴惯用的手段。
他方才巡营时,还向百姓承诺供给粮食冬衣,若被南匈奴夺去,不仅失信於民,更损军威。
眼下最好的对策,便是寻其主力,一举歼灭,或行招安。
可南匈奴飘忽不定,大军一出,他们便远遁他处;
大军一退,他们又捲土重来,如苍蝇般难缠,著实令人头疼。
“千日防贼,终有一失。安顿流民非一日之功,我并州军不能在此久耗。”
吕布沉声道,
“文优可有破敌之策?”
李儒反问:“温侯可曾钓鱼?”
“你的意思是—以粮草为饵,於夫罗为鱼?”
“不止如此。”
李儒摇头,
“若仅以粮草为饵,於夫罗见势不妙,尚有脱鉤之险。而我这一饵,他绝难捨弃。”
吕布奇道:“是何鱼饵?”
李儒压低声音。
“属下已探得,於夫罗有一新婚妻子,身怀六甲。
若能擒住此人,於夫罗岂不俯首听命,任温侯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