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適时开口。
“张將军,天下诸侯,肯真心詔安將军,唯温侯一人。
白波军前例在先,此乃千金难买之机,错过今日,只怕————”
“文优,”吕布抬手制止了李儒后面可能更尖锐的话,“不必如此。
我吕布行事,但求问心无愧。
张中郎,只要你是真心为了麾下儿郎寻个出路,为了常山百姓谋个安寧,我吕布的大门,隨时为你敞开!但”
他话锋一转,“若是假借招安之名,行劫掠扰民之实,为祸一方,那我掌中方天画戟,也绝不容情!”
恩威並施,坦荡与锋芒並存。
张燕看著吕布,想起今日战场上那支可怕的军队,终於深吸一口气,离席拜倒:“张燕愿率黑山部眾,归顺温侯,供您驱策!”
吕布大喜,亲自上前扶起张燕:“好!张中郎深明大义!我吕布在此立誓,必视黑山將士如并州儿郎,一视同仁!”
他扶著张燕的手臂,许下重诺:“待他日诛灭国贼袁绍,平定河北,我必上表朝廷,奏请中郎为—一州刺史,让你与部下,皆得封赏,光耀门楣!”
吕布此行最大的战略目標—一招揽张燕,圆满达成。
还意外收穫了赵云这员绝世虎將。
他远征河北,奔袭敌后的战略,终於获得了至关重要的本土势力支持,拥有了坚实的支点。
下一步,就开始发起对袁绍的反攻。
“报!”
探马进来稟报。
“二十里外,发现袁绍大军!”
吕布大笑。
“哈哈,来的好,就让袁绍看看我军的厉害。”
“传我军令,大军立刻拔营,后撤二十里!”
另一边,文丑狼狈不堪地率领败军与顏良主力匯合。
一见到张郃,文丑满腔的羞愤立刻找到了宣泄口。
他指著张郃怒斥:“张儁乂!你谎报军情,究竟是何居心?!”
张郃被骂得一愣,强压著不快,拱手道:“文將军何出此言?末將何时谎报军情?”
顏良面色凝重,抬手制止了即將爆发的爭吵,看向文丑:“败了?”
文丑黑著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败了!”
顏良:“可是败於华雄之手?”
“非也!”文丑脸色更难看了。
顏良:“那————是败於吕布亲自出手?”
文丑的脸黑得像锅底,几乎是从喉咙里低吼出来:“是败在一个无名小卒之手!”
他愤懣地將赵云单骑冲阵、枪挑其缨之事说了一遍。
张郃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吕布麾下,竟还有如此人物?”
文丑正在气头上,闻言立刻迁怒,指著张郃骂道:“你看看人家!年纪轻轻,便有单骑突阵的胆魄!再看看你,遇敌便思退,真是丟尽了我河北男儿的脸面!”
张郃脸色一阵青白,但碍於官职和败绩,只能低头忍下这口气。
“好了,贤弟息怒,莫伤了自家和气。”
顏良出面打圆场。
“吕布麾下的并州军、凉州军皆是百战边军,精锐无比,匈奴骑兵更是来去如风。
潘凤將军轻敌阵亡,贤弟你遭遇突袭失利,虽出乎意料,却也並非完全不能接受。”
他话锋一转,重新提振士气:“然,我军主力尚在!大戟士结阵如林,强弩营箭如飞蝗,正是克制他骑兵衝锋的利器!
只要抓住机会,逼其与我军正面决战。
必能一雪前耻,杀他个片甲不留!”
文丑闻言,怒气稍平,恨声道:“兄长所言极是!届时定要斩了吕布和那白袍小贼,出我胸中这口恶气!”
“这是自然。”